周身带着令人畏惧的戾气,那样的陆庭筠,令她觉得害怕。 见他双眼紧闭,好像已经睡着了,崔莺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却再也不敢挪动半分。 直到有人在马车外,柔声唤道:“陆大人,柔儿为陆大人准备了绷带和伤药,柔儿能进来为陆大人上药吗?” 马车外自称柔儿的女子声音娇媚,那娇滴滴的嗓音,如同那美妙的乐曲,如同缓缓流淌的清泉流水,听了让人觉得舒心。 崔莺突然弹坐起身来,她不能让旁人看到她这般衣衫不整,与陆庭筠抱在一处的暧昧样子。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她控制不住地往后摔去,却再次跌坐在陆庭筠的身上,坐在他那条受伤的腿上,他痛苦地抿紧了唇。 “对……对不起,陆大人的腿伤如何了?” 陆庭筠却轻笑了一声,“托娘娘的福,断了!” 崔莺听了一怔,他走路需拄着拐杖,脸色也看上去格外苍白,原来他的腿竟然伤得如此严重。 “那还能治好吗?” 陆庭筠冷冷一笑,“那便不劳娘娘费心了,这是臣的事,断了也好,彻底断了,便感觉不到痛了。” 不过他的腿伤得严重,腿骨被生生折断,骨头碎裂,那那断裂的腿骨却要仍要倔强地生长愈合,这才会疼痛难忍。 就像是他那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被伤透了,却还是因为崔莺对他露出那般怜悯神色,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的心,泛起了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疼。 他双手握成拳,咬牙忍着疼。 却将崔莺按坐在马车上,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若是娘娘听话,不再想着逃跑,臣可考虑替娘娘解开,让娘娘在马车内自由行动。” 他说完便推门出去,崔莺也总算是看清了门外那叫柔儿的女子的相貌。 当真是人如其名,沈柔生得娇弱妩媚,容貌清丽,尤其是那双媚眼,眼尾微微上扬,只怕男子看了她一眼,连魂儿都会被勾走了。 “走吧。”陆庭筠面对沈柔时,却是客气温柔的。 沈柔像是和陆庭筠认识了许久,这沈柔到底是何人,又因何会留在陆庭筠的身边。 陆庭筠素来不喜人触碰,他居然如此信任他,竟准她替自己包扎上药,他伤在腿上,治伤换药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崔莺不觉脑中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 陆庭筠走后,便让玉璧过来伺候,玉璧进了马车,见崔莺被绑在了车上,她心疼得直抹眼泪,“娘娘,陆大人为何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他从前可是那般护着娘娘,绝不会让娘娘受到丝毫的委屈,如今却这般对待娘娘,这与对待囚犯有何差别。” “囚犯可没有人伺候,”他肯让玉璧来伺候,或许他没有看上去那般恨自己,崔莺如此想,轻叹了口气。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我没受伤,这绸布绑着也不痛,他只是担心本宫会逃走,手法有些极端罢了。” 他受了刑,又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吃尽了苦头,这才会性情大变,也可以理解。 “对了,你可知表哥如何了?身上伤得可严重。” 玉璧点了点头,“将军被关进了囚车,要被一路押送回京,他浑身都是血,背上的那一箭好像很严重,无陆相的命令,也无人为将军治伤,那囚车被人把守着,奴婢也不敢靠得太近了。” 陆庭筠做的当真是狠绝。 若是不管不顾,姜怀瑾只怕会伤重流血而亡,活活疼死,便是到了京城,只怕很快就要撑不下去了。 “娘娘可别再管将军了,若是陆大人因此迁怒了娘娘,只怕更会因此记恨了娘娘。” 崔莺摇了摇头,陆庭筠好似格外反感她提起表哥,若是她开口为表哥求情,只怕更会适得其反,表哥伤重,还需赶紧找机会为表哥送药治伤才是。” “正好这会陆大人不在,奴婢还是替娘娘先松开吧。” “不用了。” 她话音未落,陆庭筠便突然出现,暗暗勾了勾唇角。她倒是聪慧,知道学乖了。 陆庭筠进了马车,便让玉璧退了出去,守在马车外,而崔莺见他面色有所缓和,便知他心情还不错,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让玉璧替她解开。 只要他心情好,能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