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驰骋的便是陆庭筠。 见陆庭筠还活着,崔莺心中大喜,当魏颐告诉她,陆庭筠被逼进了黑熊岭,她担心陆庭筠会出事,会有性命危险,好在他平安无事。 可他竟敢独自前来,荣王只怕不会放了他。 可就在崔莺担心他无法脱身之时,他挥剑杀了荣王的两个手下。 他手腕剑花,剑法颇具章法,那些围上去的荣王的手下,根本不能伤他分毫。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回想那晚荣王的人绑走了她,他为救她受了伤,只怕也是故意为之,不想让崔莺察觉出端倪。 而荣王早就知晓了陆庭筠的实力,更是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死死地掐住崔莺的脖颈,以此威逼陆庭筠,“原来白先生的真实身份果然是陆相,本王早该猜到的,这些年本王被陆相耍得团团转,陆相是不是觉得本王是这天底下最蠢之人啊?不过如今小皇后在本王的手中,陆相要是不想让她死,陆相知晓该如何做。” 染血的剑刃,鲜血从剑尖滴落,陆庭筠那清冷俊美的脸颊,冷若冰霜。 许是他方才杀了人的缘故,他浑身带着杀伐之气,与平日所见到的那清冷矜贵的权相判若两人。 亦是崔莺不曾见过的那一面。 “放了他。荣王便可如愿,如若不然,本相可轻易夺去殿下如今拥有的这一切,荣王知晓本相向来说到做到,也当知晓本相有这个本事。” 他既然能帮荣王,助他从一个毫无根基的皇子,到手里握着一方的兵权的藩王,有了自己的军队,也可在一夕之间,让他回到当初那个四处逃窜,狼狈不堪的落魄皇子。 “你少说大话了!”荣王嘴上否认,其实他心里也没底,陆庭筠尚且是一介布衣时,便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如今他已经是位高权重的右相,他手中所掌握的权利和暗中的势力更是深不可测。 早在秋猎前,荣王便偷偷调遣军队入京,只要他控制了太后,暗杀了皇上,他手中的响箭一发,禁军统领王志便会与他里应外合,拿下皇城。 他离皇位只差一步了。 魏颐已经身受重伤,强行渡河时,从马背上摔了下去,他的人已经沿着河岸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魏颐重伤后必死无疑。 而他的人已经埋伏在太后骊山行宫,只待他一声令人便闯进姜嬛寝宫,他的大计可成。 他已经胜券在握,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他实在猜不透,陆庭筠到底还会有怎样的准备。 陆庭筠冷笑,“荣王想想自己所谋之事,当真是万无一失了吗?” 荣王苦思自己计划的每一个环节,他猛然意识到,陆庭筠是姜嬛的人,自昨夜起,他才一直没有出现,定是和姜嬛那个贱人在暗中谋划,糟了,只怕陆庭筠在骊山行宫早已设下陷阱,陆庭筠知晓他所有的计划,荣王仿佛已经看到他的人趁夜闯进了姜嬛寝宫,只待他的手下进入太后寝宫拿人,护卫姜嬛的那些禁军和守卫便来个瓮中捉鳖。 荣王不禁冷汗直流,陆庭筠敢孤身前来,只怕他的人早已埋伏在附近。荣王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齐国公昨夜投靠他,这是否也是陆庭筠设的局,只怕投靠是假,要取他性命是真。 他要赶紧离开此处。 他花了整整十年,才有了如今的势力,万不可在今夜将自己多年的心血尽数折损于此。 想到这里,荣王已经彻底地慌了,但他在强装镇定,也却并未松开嵌住崔莺脖颈的手,而是大笑一声,对陆庭筠道:“本王可以放了小皇后。但就要看陆相有没有能力救下她了!” 荣王一把将崔莺推了出去,再退后,命令自己的手下放箭。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笑吟吟地看着陆庭筠,“陆相对皇后情深意重,今日本王便成全陆相的一片神情,让你和皇后一同葬身此地。” 荣王大笑着策马离开。 陆庭筠接住崔莺,单手将她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持剑抵挡这漫天飞来的箭雨。 他虽说手中的剑飞快地舞动,却还是不幸被那飞来的冷箭射中,手臂和腿上分别中了箭。 好在方才他的话让荣王起了疑心,荣王命人放箭之后,便将手下的人都快速撤离。 “陆大人的伤到底如何了?”崔莺急忙搀扶着他坐下,他的手臂和腿上插着两只箭,脸色苍白,看上去伤得极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