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许是手上的伤口疼痛难忍的缘故,马车颠簸,又被撞到了头,崔莺很快疼醒了。 见玉璧仍然昏迷不醒,她将玉璧唤醒。 玉璧揉了揉刺痛的后颈,气愤不已,“夫人竟敢对娘娘动手。” “母亲为了崔郦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崔莺抿了抿唇,眼神中带着冷意。 她赶紧查看四周,见自己在一辆陌生破旧的马车上,不知被何人带走了,她用力推了推马车门,却发现马车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她掀开竹帘往外望去,却发现四周漆黑一片,马车上的风灯晕出的微弱光芒,照亮了前面的小截山路,山路被茅草掩盖,足见四周的荒凉偏僻。 “已经出城了。”崔莺冷静地分析着地形,尽量让自己战胜恐惧,冷静想逃出去的办法。 “是二少爷。”玉璧昏迷之前看的真切,出现在崔莺身后的,让人打晕崔莺的,正是和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崔浩。 “崔浩,你要带本宫去哪里?” “送到让人找不到的地方。”崔浩慵懒的声音传来,用手中的玉骨扇敲了敲车夫的头,“快点,今夜胭脂楼的姑娘们新排了一支舞,小爷等不及要去欣赏姑娘们的绝美舞姿,若你误了时辰,小爷可饶不了你。” 车夫挥动鞭子抽打在马背上,马儿撒开蹄子往前跑。 路上颠簸,马车突然加速,崔莺的额头险些被撞在马车壁上。 外头越来越荒凉,但好像离城门也越来越远了,听到鸟兽的叫声,玉璧吓得赶紧抓住了崔莺的手臂,“皇后娘娘,奴婢有些害怕。” “别怕,至少母亲不会要了本宫的命,她不过是不想让人找到本宫,这才将本宫连夜送出宫去。再想办法损了本宫的名声。” 她若名声尽毁,母亲再想办法让崔郦进宫顶替了她,而皇上也会顺水推舟,将错就错,让崔郦如愿进宫。 要是她能侥幸回宫,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假冒皇后之人,因替嫁之事,魏颐对她恨之入骨,说不定还会将她秘密处死。 虽然母亲没有立刻杀了她,却没给她留半点活路。 就如同两岁那年,母亲狠心地抛弃了她,今日也是故技重施罢了。 她只能靠自己逃出去。 “崔浩,本宫是皇后,也是你的亲姐姐,母亲绑了本宫,已是犯下大罪,如今你替母亲做恶,便没想到后果吗?” 崔浩连续几夜都宿在胭脂楼中,醉生梦死,正在闭目小憩,待他完成母亲交办的差事,好拿了银钱,出去寻欢作乐。 他只想将崔莺早早送走交差。 突然被崔莺吵醒,崔浩不耐烦地用扇柄敲着马车的木门,“你少吓唬我,皇后之位本就是我姐的,你不过是顶替了她的位置,又怎能厚颜无耻地赖着皇后的位置不放手,说到底还不是舍不得到手的荣华富贵。还有小爷的姐姐只有一个,便是崔郦。再说话打扰了小爷睡觉,我便将你扔在此处。” “母亲以为自己的计划就万无一失吗,本宫已将出宫的消息告知了陆相,若是待宫门关闭,陆相还不见本宫,他一定会带人来寻。” 门外没了动静,隔着那道木门的缝隙,她看到崔浩的脸上露出犹豫和害怕的神色。 陆庭筠如今是大熠的风云人物,也是残害忠良,用残忍手段杀害朝臣的大奸臣,偏偏他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短短数月的时间便青云直上,坐到了右相之位,京城中的达官贵人,只要听到他的名讳,对他是又惧又怕。 生怕自己和子女与他扯上了关系,更怕有什么把柄落到他的手里。 偏偏就在今日,陆庭筠出了宫,下了请柬邀请朝中大臣在胭脂楼吃酒。 那些平日在背地里议论他的人,却无一人敢拒绝他的邀约。 昨夜崔浩就宿在了胭脂坊中,今日一早,他走出胭脂坊时,正好路过陆庭筠所在的那间雅间,见到刑部和户部两位尚书面前摆了五大坛酒,两位尚书大人二话不说,便拿起桌上的酒坛猛灌。 但若是将那五坛酒全都喝光,会闹出人命的。 陆庭筠的手段简直残忍到令人发指。 最后两位尚书大人被自己府上的家丁抬出去的,一身的酒气,几乎不曾醉死。 陆庭筠的确是个惹不起的人物。 崔浩拧起秀气的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