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他面对崔莺时,就成了这般,犹犹豫豫,拖泥带水之人。 他逃也似的回到了清风馆。 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传来,许久他才起身,打开了房门。 臭气迎面扑来,差点将他熏吐了。 他急蹙眉心,捂住了鼻尖,“什么味道,怎的这般臭?” 潇鹤撇着嘴,“公子的鼻子比狗还灵,难道这味道公子竟闻不出!” 他冷冷睨着潇鹤,“快去洗一洗,将这身好似蹲了三日茅厕的臭味都洗净了。” 潇鹤却不再理会陆庭筠那矫情的臭毛病,神色有些凝重,“今日为了着急来见公子,我是乘坐运送恭桶的马车进宫的。公子,荣王已经进京了。” 陆庭筠朝门外望了望,见外头无人,便将门掩住。 潇鹤这才小声地道:“荣王已经入了胭脂坊,趁着此次入京,他想和公子见上一面。” 荣王的封地在青州,何小公子能躲过姜太后的追查,不被太后的人察觉,也是荣王帮忙遮掩,只是他们事先便说好了,荣王不可随意进京,无事亦不可见面。” 此番荣王入宫,到底所谓何事。 “荣王可说是为了何事进京?” 潇鹤摇了摇头,“听说皇上要为荣王赐婚。” 他一把抓住了陆庭筠的衣袍,“公子,荣王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好色成性,醉酒便要杀人,公子和这样的人合作,无异是与虎谋皮,会将自己也置身险境之中。陆公说过,只要公子好好地活下去……” 陆庭筠打断了潇鹤的话,“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掰开潇鹤的手指,入了净室换了身常服,指尖抚摸着唇,怔愣了片刻,这才换了身常服,匆匆出宫。 他回了先前的小宅子,将一些和青州往来的信件烧掉,不留下一丝痕迹,便带上了那半截银色面具,去了胭脂坊。 胭脂坊位于鎏金河对岸,到了夜间,河面上飘荡着十几只画舫,丝竹声声从画舫内飘出,歌姬开嗓唱曲,杯盏相撞,嬉笑声萦绕在鎏金河上空。 整条西市的街坊都热闹非凡。 陆庭筠登上了其中的一只两层的画舫。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在前面引路,将陆庭筠引进了右侧的第三个雅间。 荣王左拥右抱,怀中的两个美人都贴到了他的身上,两位美人争相将杯中美酒喂他喝下,见陆庭筠前来,荣王笑道:“这里有上好的美酒和美人,先生快请坐。” 荣王的言语却并不客气,也并未起身,倒显得几分傲慢无礼。 他拍了拍手,两个衣着暴露的青楼女子走了进来,坐在陆庭筠的身侧,为他斟酒。 那浓郁的脂粉味,让他觉得浑身不适,“我自己来便好,你们先退下吧。” 珠帘内传来了琵琶声,胡姬扭着柔软的腰肢起舞。 胡姬轻点足尖,脚踝上的金铃晃动,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旋转之间,裙摆飞舞,像是只翩跹的蝶。 那身舞裙和崔莺那日宫宴上的舞裙极为相似。 舞姬肢体柔软,扭动的柔软细腰,在某个瞬间,他竟将眼前的舞姬当成了崔莺。 胡姬见他注视着自己,掀帘而出,旋转着来到了陆庭筠的身侧,陆庭筠感觉眼前的舞姬好似化作崔莺,勾住了他的脖颈,欲将那红润柔软的唇送上。 只是那歌姬身上的香气太过浓郁,陆庭筠赶紧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对她避之不及。 陆庭筠觉得口干舌燥,饮尽了盏中美酒。 他甚至觉得自己魔怔了,竟将方才的舞姬当成了崔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