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筠勾唇一笑,“秦相深陷牢狱,却如此大的官威,晚辈还真应当跟您多多学习才是。” “老夫要见太后,老夫对太后忠心不二,太后不会弃老夫不顾的。” 陆庭筠起身走到秦简泊的身边,在他的耳边悄声道:“秦相在太后身边多年,应当知晓太后从不留无用的废物,我劝秦相便死了这条心吧,太后说只要秦相的舌头。” 秦简泊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吓得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 陆庭筠容貌生得极好,面若冠玉,丰神俊朗,一身紫色官袍,衬得肌肤如白玉,气度矜贵无双,他嘴角勾着冷笑,一步步地逼近,眉眼被戾气笼罩。 “言多必失,秦大人稳坐相位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若是秦相不慎说出了什么,说不定还会落得个祸连全族的下场。我这样做,其实是为了您着想啊!” 陆庭筠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粗铁链,他手握铁链逼近,紧紧箍住秦简泊的脖子。 秦简泊死命地抓住铁链,双腿蹬着地面,用力地挣扎,“三司尚未审案,也并未给老夫定罪,你胆敢谋害朝廷命官。” “秦相的命早就已经保不住了啊,若是秦相足够聪明,便该想想如何保住秦家全族的命。”陆庭筠大笑了一声,深邃的眼眸中印出炭盆中烈焰灼烧的光芒。 随着陆庭筠手中的力道缓缓收紧,秦简泊面色紫涨,他张大了嘴,大口地呼吸,却放弃了挣扎。 “秦相的手里不知沾了多少朝廷命官的血,秦相可还记得陆家十三口人命?当年陆家出事,也是秦相的功劳吧?” 秦简泊艰难地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你……背叛家族,便是为了接近太后,你真正的目的其实是……”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一道寒光从秦简泊的眼前闪过,鲜血混着一个柔软之物掉落在地。 一阵剧痛从嘴里传来,他瞪大了眼睛。 他的舌头被割掉了。 秦简泊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却含糊不清,随之吐出了一口鲜血。 那浑浊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他瞪大了双眼,痛苦不堪。 “现在才明白,秦大人不觉得太迟了吗?不过这些秘密也只能烂在秦大人的肚子里,到死都不能说出。秦大人放心,只要秦大人肯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太后,往后我会善待秦府中人,尤其是两位秦公子。” 秦家的两个儿子,一个痴傻,一个荒唐,秦家是没了指望了。 那股难闻的血腥气,让陆庭筠喘不过气来,潇鹤及时递来帕子,陆庭筠赶紧捂住了口鼻,那种不适的感觉,像是被藤蔓牢牢地缠住了脖颈,勒得他快要窒息。 他只想从这充满着血腥味的肮脏之地彻底的逃离。 “接下来的事,我来替公子完成吧!”潇鹤早就想要一刀宰了秦简泊,为陆公报仇。 陆庭筠摆了摆手,“对付这种人何需亲自动手,免得脏了手。” 陆庭筠走出了牢房,外头的随从打了水给他净手,陆庭筠将手伸进盆中拼命地搓洗着,恨不得搓掉一层皮才肯罢休。 他仍觉得四周都是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越是想要摆脱,却越觉得血腥味越来越浓,熏得他头晕目眩,他捂住胸口,却觉得有人厄住了他的咽喉,他艰难地扶着墙,走出了牢房,拼命呼吸,大口喘气。 从牢房中传出“砰”地一声闷响,陆庭筠狼狈地跌坐在地,出了身冷汗。 潇鹤走出牢房,在他的耳边悄声道:“秦简泊已经签字画押,认了罪,公子摘了他的舌头,他不堪忍受痛苦,一头撞死在牢里。” 那一声沉闷的声响,便是秦简泊绝命前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陆庭筠擦去额上的冷汗,“他的一条命换秦家的十余条性命,也算是值了。” 他便是在此处等秦简泊自己了结,秦简泊是聪明人,知道只有用自己的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