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墙上的电子钟。离九点已经不剩多少时间,时灼催促乔诺拿上盆子离开。他想早点回牢房里,看李承是否会来查人。 但令他有些失望的是,九点后来的人不是李承,而是今天值班的那位警官。但按狱警的值班制度来看,明天值班的多半会是李承。晚上牢房大门关闭以后,时灼就早早爬到上铺睡了。 时灼的猜测没有错,隔天早上他睁眼醒来,看到的果真就是李承。 伴随着清晨的喇叭声响起,男人开始敲警棍叫他们起床。他躺在床上没有动,直到警棍在门上敲响,才睡眼惺忪地探出头来,黑发凌乱眉眼懒散地朝他问候:“李警官,早上好。” “还不下来?”李承不为所动地开口。 “好的警官。”时灼连忙乖巧应和,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就踩着楼梯爬了下来。 待他双脚落在地面站稳,李承这才透过铁门看清,他肩头裸露腰线微露,明显衣衫不整的模样。而当事人非但没有察觉,反而还抬手捂着嘴巴打哈欠,将腰间原本就卷起的衣摆,又往腰上抬高了几厘米。 衣摆下雪白紧致的腰线,在视野中变得愈发晃眼起来,李承指尖缓缓摩挲着警棍,神色不明地盯着他没说话。对面那间牢房里的狱友,却兴奋地说起下流话来:“风景这么好,我已经看硬了。” 殊不知背对他站的男人,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个瞬间,脸色就好似笼上阴影般,迅速变得黑沉冰冷起来。下一秒,他转身将警棍砸向对面牢门,语气冷飕飕地警告牢房里的人:“闭紧你的嘴巴,别再让我听到你开口。” 被警告的囚犯是监狱中老人,闻言连连点头应和他的要求,同时油腔滑调地缓解氛围道:“李警官,好风景不能只——” 若是放在平日里,李承多半只轻骂一句,就将这件事揭过去了。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李承凶得好似换了个人,非但没有给他台阶下,砸在铁门上的那根警棍,在他说出缓和的话以后,竟然还滋滋冒出了电火花。 他当下就看得头皮发麻,哭丧着脸将嘴巴闭紧了。 早上跑完圈坐在食堂里,左邻右舍关系不错的狱友,纷纷围坐过来取笑他道:“老黄,听说你被李承训了?” 老黄一脸的嗤之以鼻,任由他们取笑完以后,才神神秘秘地提醒:“我劝你们今天别惹李承。” “怎么说?”离他最近的囚犯问。 “他心情不好。”老黄主观揣测道。 “昨天不是出去约会了吗?怎么今天还会心情不好?”第三个人问。 老黄认真想了想,随即幸灾乐祸道:“我看这约会对象,多半是已经吹了。” 旁听的几人顿觉在理地点头。 不出半个小时的功夫,李警官约会对象吹了的事,已经迅速传遍了整个食堂。就连独自坐在角落离的时灼,也从旁人的对话里听到了一二。 乔诺吃坏肚子去厕所,没个十几分钟回不来。将目光锁定在李承的背影上,时灼端着餐盘起身想去找他,却被旁边出现的人拦住去路。余光扫见比自己高的男人,时灼轻掀眼皮勾起唇角问:“这回又想让我洗什么?” 视线掠向男人手中的餐盘,他语气不怎么在意地开口:“盘子吗?” 男人捏在餐盘边缘的指节收紧,伏在手背上的青筋微微暴起,压低嗓音咬牙切齿地道:“真当我不敢对你动手?” “关禁闭?”时灼朝他歪了歪头,伸手指向不远处的身影,“李承还没走。” 男人眉间怒意清晰涌现,堪堪停在被他激怒的边缘,眼神怜悯地朝他冷厉一笑,“你该不会天真到以为,除了打架以外的其他小事,狱警也会闲得没事来管吧?” “比如?”时灼说。 “比如——”男人面容阴森地拿起餐盘里,那碗还剩大半没喝完的热米粥,狞笑着将热米粥举过他头顶。 时灼露出畏缩受惊的表情,转头可怜兮兮地朝李承喊:“李警官——” 未料他告状告得如此不要脸,男人额角浮起明显的青筋来。但他对时灼说的不是假话,只要和这里的警察打好关系,这点小事他们的确不会来管。 毕竟就算是狱警,也喜欢更上道的囚犯。而就在两三天以前,他才刚刚请李承抽过烟。看在那几根好烟的份上,李承不会站出来多管闲事。 断定李承不会回头理他,男人放下拿在手里的餐盘,腾出另一只手拎住他衣领,直接断了他所有躲避的后路,“乔诺还没回来吧,这次可没人来帮你。” 时灼被他拽得被迫仰头,余光扫见四周那些囚犯,如他所说都在冷眼旁观,没人有上前插手的打算,心中却是对此乐见其成。 刚好他也想试探一下,李承是否会来为他解围。男人嘲讽他的话不像是撒谎,真正的狱警大概会放任不管。但如果真的是尤里斯,是绝不会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