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上前,查探起了皇帝的身体,一人诊脉,一人同样查探起了皇帝的颅顶,越是看,两个人的面色就越是难看。 而伴随着他们诊脉的时间越久,施怀友的脸色也就越发地难看。 他再不似刚才进殿时那般,更没了质疑温月声时的那股劲,而是脸色幽沉,一言不发。 两个军医查验之后,只对视了眼,便同时开口道:“回禀郡主,皇上确实是中了蛊毒。” 那个近些年对蛊毒研究颇深的军医,眼眸深沉地看了施怀友一眼,冷声道:“皇上中蛊之深,你却说皇上是中风。” “施怀友,你该不会要说,你这是诊脉失误吧?” 满场死寂。 若是周曼娘一个人说,尚且还不足为信,可连着三人,都道是皇帝是中了蛊毒。 且这还没完。 他二人刚开了口,便有数位御医被请入了殿中。 都是温月声让底下的将士去请的,而这些个御医,皆是一些在宫中不甚得宠,极少机会才能够面圣,或者是开罪了施怀友,无法进入御医院中心的人。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几乎没怎么替皇帝诊脉过,便是有,也大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他们上前,按照温月声的吩咐,为皇帝诊脉。 一共五位御医,得出的结论都是皇帝脉象异动。 有的人医术不到家,查不出来是何缘故,有人能断出来是毒,有的人却说似毒非毒。 但不管如何,他们的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抱恙,并非是巧合,也绝对不可能是中风! 这般情况之下,几乎可以判定施怀友在撒谎。 而比起这个,更加令得底下的朝臣触目惊心的,是周曼娘接下来的话。 周曼娘脸色难看非常,她冷声道:“还不只是一种蛊毒。” “查验下来,皇上身上目前至少有两种蛊毒,一条盘旋在了颅内,一条则是在心脏之处。” 这两个位置,都是尤为致死的。 更别说皇帝中蛊的时间已经很久,五脏六腑俱是有着极大的损伤。 不光如此。 周曼娘深吸了口气道:“……在皇上颅内的,是一种罕见的子母蛊,蛊毒入脑的时间越久,人便越容易情绪化。” “所以皇上晕倒,也是因为这颅内的蛊毒发作了?”镇国公面色难看地问道。 周曼娘摇头:“不只是这样,既是子母蛊,便一定有母蛊,皇上中的这个子蛊,寻常时间还好,一旦遭遇母蛊,便会影响到了皇上的心智。” “身中子蛊的人,会不自觉地听从手持母蛊的人的话。” 一语毕,满堂惊。 自两个多月前,就发觉皇帝行事与从前截然不同,有着巨大割裂感的朝臣,此刻皆是神色巨变。 难怪这段时间总觉得十分不同寻常。 皇帝的性情好像走向了两个极端化,一会正常,一会就很是怪异。 原是在数月之前就被人种下了蛊毒,受母蛊驱使,才会做出了那般荒唐的决策。 吕阁老的脸色尤其的难看。 从一开始,温月声掌兵权,就是皇帝的决定。 在决定出征边疆时,皇帝也是赞同的。这般情况之下,皇帝实在是没有道理在温月声行事之时,不断地做出错误决策。 莫名其妙更换主将便算了,削减军需更是荒唐至极。 且这些事情,就好像是特地为了绕开他们这些臣子在进行的一般。 皇帝虽说疑心重,可却也没有到得这般疯魔的地步。 但若是有心人刻意引导之,那就不一样了。 自温月声离开后,朝堂之上有晏陵,有些东西不敢落在了明面上来,所以他们就从皇帝的身上下了手! 这般举动,何止是疯癫,简直是要拖着整个朝堂,整个大徽一起去死! 同样反应过来的一众朝臣,皆是暴怒非常。 行这样事情的人,压根就不在乎朝堂,更不在乎百姓,想要的只是夺权! “蛊毒可能解?”吕阁老问。 周曼娘面色沉重:“毒能解,但这般凶狠的蛊毒,对身体的损伤是极大的。” 余下的她没再说完。 以皇帝现在的身体来说,五脏六腑皆是被蛊毒啃噬过。 能活多久,尚且都是个未知数。 整个太和殿偏殿中,俱是被沉重的气氛所笼罩。 温月声始终没有太大的表情,只在周曼娘和两个军医一起,共同为皇帝解毒时,她开口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