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不听话的情况。 不同意他的邀请,那就是妨碍了他,所以他的处理方式也很简单,通常是直接杀掉。 譬如此刻。 晏从今正一手提着逆刃刀,另一只手拖着一具尸体,步伐轻快地前行,身后拖出了一条长又蜿蜒的血痕。 走到一半,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顿住脚步,弯下腰饶有趣味地问。 “你刚才一直在看什么?” 尸体不会回答他,而他也不需要回答,顺着尸体盯着的方向回头一望,发现了一个倒扣在地、不停发抖的竹篓。 晏从今略微挑了下眉,松开尸体,正要朝竹篓走去,一把匕首破空而来,擦着脸颊而过,划出了一条很浅的血痕。 匆匆赶来的许鸢一和林月池拦在竹篓前,护住了藏在里面的小孩,拔剑对准晏从今,厉声质问道。 “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在你们手里,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这是一个不错的问题,但晏从今没必要回答他们。 上回看在二人是沈千祈同门的份上才放了他们一马,可他也不是次次都这么好心的。 晏从今甚至不想同他们废话,直接选择了开打。 以一对二,晏从今却半点也没有被压制,左手控线,右手握着逆刃刀,进攻的同时也在防守。 他故意装作不敌二人,侧身一避,朝着竹篓砍去,虚晃一招成功骗到了许鸢一,抓住机会缠住了她的左手。 正在他一转刀柄要向下挥刀时,林月池不管不顾地撞了上来,顺势推开许鸢一,替她挨了一刀。 “真是感人的同门情谊。” 晏从今语气真诚地夸赞了一句,在陆续赶来帮忙的妖物帮助下,很快便彻底用傀儡线控制住了二人。 但他并没有就这样将他们杀了,因为他想到了一种比直接杀了他们还有趣的方法。 晏从今将他们带回去关了起来,不给水、食物和伤药,关了五日后,又命人将他们分开。 他先去找了重伤的林月池,将他像提线木偶一样吊起来,逼他直视着自己。 “你很在乎她,对吗?” 林月池不答,他又问。 “想让她活命吗?” 林月池这才张了张嘴,严重脱水加上伤口感染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 “......你想让我用什么交换?” 晏从今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看上去无害极了。 “不需要你和我交换什么。” 他摇了摇头,找来十根纤细的银针,一字在林月池面前摆开。 “把这些吞下去,我就放了她。” 人通常在意识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挣脱困境那一刻才是真正最绝望的。 就像现在的林月池。 这里似乎有着某种结界,彻底隔绝了和外界的联系,就连传音纸鹤也找不到这里来。 林月池和许鸢一都受了伤,只不过是一个重一点,一个轻一点罢了,继续被关在这里根本撑不了多久。 林月池很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不是晏从今的对手,而他们如今的境地,对方甚至能轻而易举地就要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根本无力反抗,也等不到救援。 沉默许久,林月池闭了会眼,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然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气息。 “说话算话?” 晏从今点点头,撤走傀儡线,笑着回他。 “绝无虚言。” 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年的弟子大比,这下又要错过了,林月池想。 但是师姐,只要你能平安活着就足够了。 林月池倒在地上,伸手去够那些银针,眼角不自觉掉了一滴泪。 ...... 解决完林月池,晏从今很守承诺地放了许鸢一。 他特意交给她一块留影石,声音温柔地对她说。 “是不是很好奇你的同伴去哪儿了?”他顿了一下,微微笑了起来,“看看这个吧。” 五天没有进食喝水,加上伤口感染,许鸢一的意识本就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恍惚状态。 她在晏从今的引导之下将灵力输入留影石,被人刻意记录下来的林月池吞针的全过程清晰完整地投映在空中。 许鸢一慢慢地抬起头,瞳孔紧缩,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冷却下来,一股刺骨的寒意猛烈袭来,身体在抑制不住地小幅度颤抖。 偏偏这个时候,晏从今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伸手碰了一下留影石,画面开始重放,他勾着唇角轻声说了一句。 “你的命是他换来的,好好珍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