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感诧异,但想到他小小年纪就开始四处游历,会一点生活技能也不奇怪。 于是她又弯起眼睛,声音带着笑意问:“如果是你做的话,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晏从今虽然很想说可以,但他会做的不多,又不想让沈千祈失望,沉吟一会,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我只会做一些简单的。不过我可以现在去学,学会之后回答就是可以了。” 他顿住,为表诚意,很快又补充了一句。 “不会让你等很久的,我学得很快。” 这句话倒不是他在自夸,他确实是很聪明,从小到大无论学什么都快。 沈千祈当然不会怀疑他的能力。 她只是觉得明知她在故意开玩笑,却也会认真给出承诺的晏从今实在是有点可爱。 两人一路说着话,路过凉亭时,十分默契地无视了地上趴着的人,继续朝大门走去。 望着他们说说笑笑的背影,还趴在地上的前任大祭司只觉得满腔愤懑无处发泄。 曾经他也是权势滔天、受万人敬仰的大祭司,谁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 如今变成了这副样子,背地里不知受了多少耻笑,连发妻也弃他而去,这些全都是拜晏从今所赐。 他过得痛苦不堪,而导致他痛苦的罪魁祸首却能过得这么开心,叫他如何不恨。 这些年来堆积的怨火在这一刻骤然爆发,他猛地撑地起身,摇摇晃晃地追了出来。 不让他在那个人类姑娘面前骂,他就非要在她面前骂。 “杂种!你就是个杂种!肮脏又恶心的疯狗!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他嘴里还带着伤,话语含糊不清,声音却足够响亮。 虽是在黑夜,但照明的夜明珠不会熄灭,街上也依旧有许多过路人来来往往。 无论在哪个世界,爱看热闹都是人的天性,即使是鲛人也不例外。 骂喊声陆陆续续吸引来了不少鲛人聚集在府门口,都伸着脖子想往里瞧清楚一点。 晏从今左脚刚迈出门槛,听着身后的骂声,神色苦恼地顿住了动作。 倒不是害怕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他只是不想让沈千祈听见这些。 明明已经警告过的,为什么还要再犯呢。 如果沈千祈因为这个讨厌他,那这些话和说出这些话的人就算妨碍到了他的幸福。 所有妨碍他幸福的都要去死。 他不想再继续留着这个人慢慢折磨了,还是杀掉吧。 晏从今很快做出决定,攥紧了傀儡线,然而还没等他出手,有人先他一步往后甩了张符纸。 “骂来骂去都是这几个词,你不累吗?歇会儿吧。” 沈千祈对这位前任大祭司和晏从今之间的恩怨并不了解,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再放任这人继续骂下去。 符纸恰好封住了他的嘴巴,思索片刻,沈千祈又顺手往他身上贴了一张定身符。 “半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在那之前,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静静心吧。” 如果是在之前,这两张符纸压根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曾经的大祭司现在只是一具人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最讨厌的人类牵着另一个他同样厌恶的晏从今离开。 他被定在原地无能狂怒,发不出任何声音,像一个跳梁小丑。 门外聚集的人群很快又将注意重点转移到了他身上,不出意外,未来几日内,这位大祭司又会再次成为所有鲛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和谈资。 没有了难听的谩骂声之后,耳根顿时清净了许多。 沈千祈费力地拨开人群,牵着晏从今走到空旷的街道上。 虽然她知道晏从今不会在意,但她还是要说。 “别在意他说的,你很好,才不是他说的那样。” 晏从今愣愣地被她牵着,直到走出府外,他还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只有沈千祈的脸和声音还是清晰真实的。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沈千祈不会因为这些不好的话对他产生厌恶的情绪,甚至还会维护安慰他。 空荡荡的胸腔在这一瞬间被好像什么盈满了,充实而温暖,像是在春天掉进了盛开的花圃中,花香和清风萦绕周身。 他无比确信,这就是所谓的幸福感。 只有沈千祈能带给他这种感觉,他的幸福感来源就是沈千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