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东部,趁战乱撤离也是个好机会,甚至若能把陈译这把刀在阿悍尔转个方向,对向外敌,更能化解这把刀的“罪孽初衷”。 封暄有数种方法转圜,唯独不能想象司绒的反应。 * 亥时初,司绒走进东宫书房。 房门打开,从里游出一丝纸张燃烧过的味道,很快被身后猛灌而入的夜风搅散。 屋内亮堂,热茶备着,火盆点了起来,窗户只留两道流通的窄缝,西侧墙上悬挂唐羊关海域军事图,封暄和朱垓一左一右地站着,正在细谈军事布防。 “来了。”封暄一眼看到司绒,待她走近,在中间做了简单的介绍。 寒暄过后,切入正题。 “请你来,是要将唐羊关海域的军事部署与你通个气,看此处,”封暄手指点在一处港口,“唐羊关最北是旭州城,旭州港一路往北,直通曼宁港阿蒙山,那里是谁的地方,不必孤多说。” 关于黎婕的猜测,封暄已经与司绒提过几句,她的目光随封暄手指移动,放到阿蒙山的位置,说:“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会从曼宁港登岸,南攻北昭,西进阿悍尔?” 封暄眉峰压低,专注在地图上,思路转得很快:“不,如此一来他们会面临陆上的双面回攻,他们会兵分两路,步兵从曼宁港登岸,西进阿悍尔,水师从海域袭来,正面攻上北昭唐羊关。” “这点我同意,但恕我直言,”司绒叹了口气,阿悍尔战事刚平,还没喘过一口气,紧接着又面临隐形的威胁,“黎婕与阿悍尔无冤无仇,李迷笛若不是皇子,那就是颗可以随时放弃的探路石,她为什么要同时对上阿悍尔与北昭,吃得下么?” “铜矿、铁场和工匠,”封暄一针见血,“若要打持久战,占领阿悍尔东面,就等于拥有源源不断的武器供应,即便被你我双方夹攻,也可以退回易守难攻的阿蒙山,这风险值得冒。” 好吧,这是真有道理,司绒专注想事时,就爱揪着一根手指头,封暄往下落一眼,把她往身侧带一步,给朱垓让位置,又塞了一杯热茶往她手里去。 “朱垓,说一说如今的唐羊关海防布局。” 朱垓放在军中也是一跺脚震三震的人物,为人义字当先,军营里官场上都吃得开,今日却有些局促,他清了清嗓,才说:“唐羊关现有绥云军二十万,各州、县、港湾地方军共三十万,合五十万正规军,战船二千,巡船四千。” 报了总体概况,朱垓紧接着详述了各个港口海湾的布防细节。 时间缓慢流逝,九山进来换了两次茶。 “咱们东面唐羊关进入备战状态后,便做足了准备,巡防日夜不辍,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朱垓说得口干舌燥,灌了一杯茶,搁下后又说,“阿悍尔若是遇袭,绥云军从旭州往北支援阿悍尔,那重重山脉天险反而不利行军,但可以从旭州湾往上,包敌军屁……后路。” “太慢,”封暄指了一下阿悍尔东面的大片草原,“如果阿悍尔能够接受北昭驻军在哈赤草原,就可以在一日内支援到阿悍尔。” “这不能,”司绒立刻拒绝,“在哈赤草原养马可以,驻军不成,阿爹不会同意的。” 哈赤草原每一次冲突爆发,都是因为北昭有往里驻军的意思,这儿的雨东河,西连阿悍尔腹地,东流向曼宁港,往北同样是阿悍尔的邦察旗,让北昭在这驻军,就等同于把阿悍尔敞开怀,无法防备的那种。 这直截了当的拒绝把朱垓吓了一跳,他和九山一道低头望茶水,装作没听见太子殿下教人一票否了。 “别急,”封暄接着抛出重弹,“阿悍尔也可一同驻军哈赤草原,把邦察旗变作前线阵地,封锁住阿蒙山这条进攻路线,再把雨东河这条路封死,阿悍尔内部便不会受到威胁。” 这话一出,连朱垓九山都往太子看过去。 “?”司绒思绪顿时卡住,她看向封暄,“你想要建个军事联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