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塔音的背,让她放肆地哭,“你也把他打入了泥潭,他会在皇权争夺中被各方铁蹄踩在脚下,一日复一日地苟延残喘,活在不甘和冷嘲里,这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我想杀了他,”塔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如泣血低喊一声,“我要杀了他!” “慢慢来,”司绒解下她头上被血打湿的绢花,“首先,你要站起来,要变得强大,才能夺回你的国土,乌禄国的子民在等着他们的小王女。” “我不行……”塔音还在流泪,碧眼像一汪倾泻的天湖,她不住地摇头,“我只有一个人。” “可你还活着,你代替他们所有人活着,”司绒把绢花丢到床下,“乌禄族是从沙漠深处杀出来的,绿洲上的国土被占领了,那就回沙漠去吧,你的先祖是怎么打出来的,你也可以。” 塔音已入了修罗道,原本天真肆意的小王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园被践踏,亲族被□□屠杀,她承载乌禄王族唯一的希望,出城时族人的鲜血就洒在她身后,就滴在她脸上,成了她永远抹不去的痛。 她憎恨光明,成了血里开出的花。 要她遗忘一切地活着不是太残忍了吗,谁说女子不能愤怒,不能咆哮。 去恨吧,去战吧,去夺回自己的家,在废墟上建起城墙,在沙海里撑起孤帆。 恨意化骨,终将成为支撑她活下去的脊梁。 司绒看着阿悍尔的方向,握拳贴在左胸口,说:“阿悍尔会为你保驾护航,直到沙漠重新扬起乌尾蛇的旗子。” 塔音扑上来,抱住了她:“沙漠永远忠于阿悍尔,乌尾蛇永远追随雄鹰,塔音永远忠于司绒。” 作者有话说: 作者:太子你为什么看人姑娘看得这么仔细?是因为人家蒙了脸就肆无忌惮吗? 太子:谁看了,我没看。 作者:哦,那你为什么看完又不高兴了,司绒都发现了。 太子:谁不高兴了,我没不高兴。 作者:帕子怎么办,这么私密的东西,啧啧又是一次私相授受。 太子:谁私相授受了,我没私相授受。 作者:行吧,司绒会烧掉帕子,帮你毁灭证据的。 太子:她敢。 作者:你看她敢不敢。 第7章 入局 雨势催天沉,夹着闷雷阵阵。 屋外。 大伽正穿着洗得发白的伽袍,散着一头白发,眼里有慈悲的光,望着她微笑,她在这目光里像蹒跚学步的孩子,想把自己的慌张和不安说给他听。 “公主是感到唇亡齿寒吗?” 司绒到美人靠上坐下,伸手去接檐下的水帘:“大伽正是感到唇亡齿寒吗?” “阿悍尔不是乌禄国,阿悍尔有天险,有骁勇的战士,有精良的武器,有团结的族人,和乌禄国不是唇齿关系,所以,公主不要怕。” “太子今日堵我,他笃定我派人接应了塔音,”司绒看水帘在掌心里积成一捧,倒映着昏暗的天色,声音闷闷,“他有一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他看穿我,却不戳破,我像他手心里挣扎的小兽,他只是在看我玩。” “阿悍尔赋予了句桑王子雄健的体魄,赋予了司绒公主自然的灵气,北昭的太子殿下有一道铜墙铁壁,可他只要望进你的眼睛,就无法招架,他会为你瓦解,为你崩溃。” “我不想瓦解他,他太危险,他会拖着我跌落的,”司绒回头看大伽正,“等阿悍尔平稳度过这道坎,我们就回家,阿娘酿好了酒,等提提的小崽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