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里无拘无束自由的身份和生活,我更喜欢天高地远的逍遥放纵。”俞惜相信她听懂了。 她送苍锦面色怔怔地出了船舱。 彼时桓奕还在外面等着俞惜,三个人遇见对视了一刻,又很快错开。 俞惜送两个人回去,自己又在船舱里坐了一会儿。 已经是中夜,蝉声寂凉,河水静静地流着,一轮明月半沉醉在水流里,像从其生出来似的,天地是那样的宁静和坦荡。 又走了半个月,离金陵还有两天的船程,俞惜在江边歇过一个晚上。夜里下起纷纷的雨来,她披蓑衣出来查看货物,听见侍卫和驿馆的人琐碎的议论。 歙县下了大暴雨,积水冲垮堤坝,发了洪水,歙县小半个县城都受了灾,现在淹死的淹死,逃难的逃难,状况好不严重。 俞惜听得心下惨然,当夜打定了主意,天明自己和车队分开,先转道去歙县。俞惜身上有几千两的现银,那是她用来跟桓骥“赎”她当的东西的,现在顾不了许多,她从码头上岸来,叫人买了粮食、布匹、草药,一路乘车赶到当地去。 她没想到,这时候桓骥正在这里。 把粮食、布匹捐给了当地赈灾官署之后,俞惜就在村前支了个摊子,替人看病,分发药材。她的医术不高,治不了疑难杂症,但救灾的时候看头疼脑热、水土不利,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桓骥带着人巡查水势、泄洪筑堤,正巧在官署衙前遇见她。 “你怎么在这儿?”他惊喜道。 “行船路过附近,知道这里发生水灾,就过来帮忙,没想到我们 在这里见面。” 她看他官服上都沾了泥水,脸上胡须起了青茬,鬓发未经打理的样子。上次见他这样狼狈,还是三年前她从死人堆里救下他的时候。 “晚上再说话,我来找你。” 两个人都有各自有事要忙,打个招呼就各自分别了。 俞惜看他带人离去的身影,不由愣了一下。幼时父亲和母亲就是这样相处的,父亲带着州郡官员赈灾,她母亲就帮人诊治开药,与其在一边帮忙。她没有想到父母那样默契相处的情景会出现在她和桓骥身上,他成了她父亲,她成了母亲。 她就这样看着,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接近黄昏,俞惜的药材都分送完了,她暂时收了摊子,预备主动去找桓骥。 江边,桓骥还在忙着,忙着在水边指挥人划船抛缆救人。一个妇人被卷在水涡里,和他擦身过去。桓骥想都没想立刻跳了下去,幸好边上有几个下属拉着,才没被水冲走。 “桓骥!你逞什么能,连水都不会,就下敢下去救人。” 俞惜拨开层层的人群冲上去骂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明明场合不对,可是一时意气就冲上去了。骂完他第一句,大颗的眼泪即时掉下来。 “什么都没准备就下去救人!你掉下去,别人还要花费心力捞你。” 桓骥一见她哭了,简直吓坏了,他什么也不敢反驳,抱着她认错。 “都是我的错,我脑子一热就跳下去,以后不会了,幼清,你别哭,真的,真的,我跟你保证!” 本地的县官看见有人对着信王破口大骂都吓坏了,又见事情成了这转向,脸色都变了几变。 这时候被救的民妇被带过来,跪在地上对着桓骥叩头感恩。 俞惜突然反应过来,她觉得自己丢人,挣脱桓骥的怀抱,冲出人群跑开了。 作者有话说: 临时有事,要停更几天,结局已经写好了,不会鸽鸽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