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昏,以慰我心。” 俞惜琴艺本就精绝,自弹出来的曲调圆熟流利,挑剔迤逗,均有意趣。她穿了一身浓艳的红色舞衣,外罩轻纱,跪坐在席上,显出来窈窕的身姿。半遮的脸,画着浓重的妆,双眼熏红,双唇施朱,越衬得肌骨莹秀,媚态天成。 声情的出色盖过了技巧的不足,她的声线清冷而细,没经过训练,倒并没有让人瞧出不对来,反显得清冽脱俗。 放下琴,俞惜站起来,转动手臂腿腕,跳着复唱了一遍那首歌。 透过面具,俞惜看见桓奕神色一僵。 她跳的是击节舞,她跟他说过的一种在阆州人人几乎都会跳的舞蹈。这舞蹈青年男女之间用来传递信息,往哪个方向拍,拍几下都有寓意。她料想他大概是听懂了。 “不错,摘下面具来到本官身边喝酒。”魏迁喝得酣畅了,惺着眼道。 俞惜的身子一僵,随即反应道:“多谢大人,待婢子更衣。” 也不顾魏迁答应,俞惜迎着下一组表演的歌女退了下去,再回来,便换成了那个原本要上场的歌女。那女子听说有赏赐乐意得很,到魏迁身边盈盈一拜,笑着敬酒。魏迁莫名觉得哪里不对,不过忙着招待桓奕也没深究下去。 “这首歌是你唱的?”隔着面具,桓奕冷冷地打量那人,他穿一件白衫,半散着发,身姿英挺如松柏。 “回郎君,正是妾身。”那女子含羞过来敬酒,桓奕也没推辞,接过去饮了。 是夜,魏府偏房,子时。 俞惜如愿见到了意中的人。 桓骥在远处为她把风。 四目相对,万千的心绪涌上心头。 桓奕的脸色凝重而谨慎。 “幼清,是你吗?” 俞惜没有应,神色冷冷的。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我便信,问过了就走。问汝初心在否?” “幼清,你相信我对么?你信我?”桓奕激动地滚下泪来。 俞惜背着他应了一声。 “我信你,你有你的打算,你是要做大事的人。” “太好了,你还相信。幼清,你等我,有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我绝没有背叛你!” 桓奕只有半盏茶的自由时间,他没时间再交待别的,只把贴身的玉佩交给他,说有事到广阳楼,说完就匆匆的走了。 俞惜看了看那玉佩,先叹了口气,又觉得释然,遂收起来。 桓骥过来见她,一开口冒着酸意。 “你没被他的花言巧语骗过了吧?” “没有,”俞惜道:“我已经死心,咱们走吧。” “那好!” 俞惜收了心,预备跟桓骥回去,正思忖着如何该跟紫茸说出府的事。 她去见了紫茸,她今日气色不错,一见俞惜欲言又止的样子,忙着叫人拿账本来,说是让她帮忙核查。俞惜接了手,在她那里待了一上午,吃过午饭才由人送回来。 她一进房间,忽觉得不对劲,隆冬的天气,身上无名的生出一股燥热来,那热意从小腹蔓延至于全身,大有熊熊烧起来的架势。 俞惜渴求着,但不知道渴求什么。 桓骥帮她把药铺的事处理好了,遣散了伙计,来找她交代出发时刻。他翻窗进门,见俞惜半跌在地上,双眼迷离,两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 “我中药了,快带我走,快!”她见了他,一把拉住,整个人跌到他怀里,失去神智。 “我知道了,你忍着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