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胸中有丘壑,带来的弊端就是清高、疏离等一切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孩子的特征。 但杨舷就像是投入幽静水潭里的石子,多是一触即去,但漾起的波纹却一圈扩着一圈,久久不散。 就像,通过杨舷,他知道原来自己也会在小土路上狂奔,原来自己也会放肆地不顾形象地大笑……杨舷之于他来说,显然已经是相当重要的存在,空前的那种,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在意杨舷的想法。 尹东涵虽盯着面前的乐谱,但密密麻麻的音符只是经过他的眼睛,在脑中走了个过场,什么都没有留下。 凭着肌肉记忆推进着曲子——练习的时候,这种方式是大忌。台上肌肉记忆无可非议,但练的时候还是要字斟句酌。 “嘶——” 伴着一串不和谐的和弦落下,尹东涵的思绪被先于主观的剧痛拉回到躯壳中。 常年练琴导致甲床后靠,昨天又刚剪了指甲,尹东涵的小指在他大跨度上 攀和弦的时候从黑键上跌下,刮到了两琴键之间。 错位直接顺着短指甲保护不了的游离线切了进去,撬开了他小半个侧甲缘。 止不住汩汩外冒的血滴到了白键上,醒目得刺眼。 十指连心。尹东涵疼到直抽冷气,第一时间想到的却还是血不要渗到琴里。 他含住还在淌血的手指,迅速抽了几张纸吸走琴键上的血迹。 缓了很久,再颤抖着将谱子翻回首页。 第40章 一周后的一个上午。 四月多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逃也逃不掉的体测如约进行。 梁广川和李文杰,一个短袖短裤,穿的好像马上要下河游泳;一个通体一身三道白杠的黑运动服,像个俄罗斯精神小伙。 两个一千米成绩加起来十分钟开外的“显眼包”偏要到人堆前,装得有模有样地热身。 “唉,李文杰!”梁广川用手肘怼了怼李文杰,下巴磕向操场东侧沙坑那边努了努。 尹东涵一身制式校服,端着手写板,和体育老师并排站在沙坑边,应该是在给同学记成绩。 “这活儿不错啊……” “没让你看活,尹东涵!那是尹东涵。” “知道。” “他估计一会儿得过来给我们记成绩。” 两人朝着沙坑那边嘀嘀咕咕,见着尹东涵和体育老师说了几句话,领会意味状点了点头,而后换了张表,夹好手写板向跑道这边走来。 “那咋了?记呗。”李文杰还是没明白梁广川想表达什么。 梁广川刚想放弃和不开窍的李文杰展开这个话题,回头就看见杨舷从台阶上走下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