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如笑着对两人道:“瑞王殿下,王妃,接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宁州为瑞王封地,五月廿八之前离京赴任……钦此。” 贺池双手接过圣旨,元福公公上前塞给德如一个小钱袋,德如面不改色地收进了袖袋,笑着道:“圣旨已经送到了,那咱家就先告辞了。” 待德如走后,贺池又将圣旨展开,细细看了一遍。 云清也站到了他身边,笑着道:“恭喜王爷得偿所愿。” 贺池勾了勾嘴角,眼里满是张扬的意气。 —— 四月廿一,天子寿诞,与民同庆。 朝中休朝两日,民间也有各式各样的庆祝活动,热闹非凡。 承安帝今年五十一岁,虽则勤于锻炼,身体还算康健,但终究年纪大了,或许这段时日的贪污大案和两个皇子相继离京之事让他生气伤神太过,面上虽然带着喜色,却还是能看出些许疲态。 白日里是百官祝寿、外邦来朝,到了晚间,便是家宴。 后宫嫔妃、皇子公主齐聚一堂,为圣上贺寿。 寿宴开始,皇子们依次为承安帝献上贺礼。 最先上去的是平王贺源,他本来是行二,只是大皇子未长成便夭折了,因此他是现在皇子当中最年长的一位。 贺源行过礼后,转身对着后方拍了拍手。 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四个宫人抬着一个一人高的物品,上面覆着红绸,看形状倒像是颗树的模样。 只是四个宫人走得小心翼翼,似是手中的东西不能晃动,走到大殿正中,才轻手轻脚地将贺礼放在了贺源身侧。 宫人退下后,贺源上前一把将红绸掀开,竟赫然是一颗玉树! 白玉里氤氲着着丝丝缕缕的绿色,树干和树叶的纹理都雕刻得栩栩如生,最绝的却是树上竟然还挂着玉桃——玉桃全是用无暇的白玉雕成,有大有小,枝干粗壮处的玉桃便大些,枝头的玉桃便如刚刚长出还未成熟一般,看上去十分圆润可爱。 如此做工,如此用料,背后花费之巨大,简直令人咋舌。 见众人都被他这一手镇住,贺源脸上露出得色,朗声对承安帝道:“儿臣仅以此仙桃树献给父皇,祝父皇寿比仙人,福寿绵长!” 承安帝朗笑道:“老二有心了,来人,将仙桃树送到养心殿去,好好寻个地方摆起来。” 贺源喜上眉梢,寻常礼物都是收入库房,只有极为喜欢的父皇才会摆出来,不枉他准备了这么久。 坐在妃嫔席首位的苏贵妃也笑得十分与有荣焉。 云清看着上首的帝王,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他也能猜到,贺源如此张扬,必然只能让皇帝对苏家的忌惮更上一层楼。 苏家权势过盛,已经认不清自己的地位了。 有了贺源这个开场,后面的礼物难免被衬托得有些平平无奇。 贺澜送的礼物中规中矩,倒是贺泓,没送金银器物,反而是手写了一张百寿图,抄了一百册《地藏经》为承安帝祈福。 他跪地磕了三个响头,沉声道:“父皇,儿臣以后不能在您跟前尽孝,只能日日抄诵佛经,唯愿父皇福寿安康。” 承安帝沉默了半晌,叹道:“你有这份心便好,朕收下了,起来吧。” 他准备得如此用心,倒是一下把同样即将离京的贺池给架了起来,众人都等着看贺池的笑话,贺池却无所谓。 左右承安帝都不喜欢他,就算他做出这种大孝子的举动,承安帝多半也是无动于衷的。 贺池献上原先便让元福准备好的寿礼,承安帝却像是还沉湎于和贺泓的父慈子孝中,随便说了两句便让人收下了。 贺池面不改色地退下,像是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