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声把愁眉苦脸的阿舒唤到跟前细细嘱咐。 与其苟活在乱世,不如试着拼出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 京城东郊地处宽阔,不少达官贵人都在此处置办了庄子。 一处靠近邯山的庄子中,正在进行一场马球比赛。 场上战况激烈,用来计时的线香马上便要燃尽,比分却依然胶着持平。 双方在手臂上系了不同颜色的绸缎区分阵营。 红方拿到球正在进攻,蓝方紧追不舍,防守严密。 蓝方为首的青年看着越燃越少的线香,自觉大局已定,紧绷的神情也略微放松。 却见红方持球的队员突然虚晃一招,扬声喊了一声“王爷”,瞬息之间便把球传给了后方身着黑色劲装的少年。 黑衣少年瞟了一眼线香,放弃突进,直接隔着半个球场出手,用力将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击向球门。 “铛——” 比赛结束的铜锣声敲响的同时,球也射进了球门。 欢呼声瞬间响彻云霄,众人被最后的这个球激得热血沸腾,连围观的家丁侍卫都没忍住跟着一起大声叫好。 “吁——” 黑衣少年左手勒着马缰停下,握着球杖的右手闲闲地垂在身侧,连表情都没怎么变,像是刚刚那出人意料的一球只是他随手一挥。 蓝方为首的那名青年恨恨地盯着欢呼着围在一起的红方队员,气得牙根痒痒。 今天这场球本就是他挑起的,他新得了两个打马球极厉害的家丁,原本信心满满要打得谢江知这帮孙子落花流水,没想到他们竟然请来了瑞王这尊大佛,显得他像是自己送了脸上来给他们打一样。 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无颜再待在这里,将手臂上的蓝色缎带拽下来狠狠扔在地上,径直带着人走了。 谢江知朝着青年的背影撇了撇嘴,心里极为痛快。 他转身对着贺池谄媚地笑道:“王爷真是太厉害了,我看他脖子上的青筋都气出来了,该不会被气死吧?” 他说着说着又兀自笑出声来,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贺池把球杖扔给他,掉转马头往场边走去,“下次再惹到这种事自己解决。” 谢江知抱稳球杖,乐颠颠地跟在他身后,也不在意他的冷脸,吹捧的话不要钱一样往外吐。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他相信王爷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 庄子是谢家的,谢江知早就让人安排好了酒酿山珍,众人更衣过后便移到花厅宴饮。 在座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赢了死对头这件事足以让他们心潮澎湃,此时仍意犹未尽地谈论着刚才的比赛。 贺池神情放松地坐在主位上,并未开口参与话题,只倒了酒闲闲地嘬饮。 气氛正热,一名小厮突然进来,在一位华服少年耳边轻声禀报着什么。 宋缘听完小厮的话,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贺池,表情有些踌躇。 贺池像是察觉到什么,抬眼看了过来。一双黑漆漆的寒星目冷冽淡漠,即便是沾了两分醉意也没能温和半分。 机会难得,宋缘狠了狠心,开口道:“王爷,吴二公子正在庄子外求见,想给您赔礼道歉。” 吴家主母求到了他娘亲那里,娘亲发了话让他帮忙,他也只能尽力一试了。 桌上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吴礼茂前几日出言不逊刚被王爷教训,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贺池却已经收回了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