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大截。” “第九名那个立准是谁家?孩子?我?看着他挺面熟,咋死活想不起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村这群干部该换换人?啦!” 唱票完毕,乡亲们围着黑板议论一会儿就散了,新鲜出?炉的候选人?可?不敢放松,吃过午饭立马走东家?串西家?,鞋底子磨薄了都不觉累。 因为乡干部发话了,今年石桥村要选出?三?个党支部成员及五个村委会成员,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最终投票只淘汰两个人?! 百里挑一不容易,十进八还?不容易吗?要知道今天的第十名和第十一名仅仅差了三?票啊! 怀揣着闯过一关的信心与胜利在望的焦灼,十个候选人?卯足了劲儿拉关系,每天晚上都有车往平村镇开,连唐墨也驾着面包车去了两趟。 回家?后悄悄冲姜冬月吐苦水:“八字没一撇的事儿打成这样,真拆迁了不得疯魔啊?早知道我?就该开饭馆,忒挣钱了。” 姜冬月问道:“谁跟谁打架了?” 唐墨:“爱军、成才嘛,他俩平常就看不对眼,今天叫乡亲拦住没打起来,以后早晚干仗。” 果然,到了三?月十四号正式选举,陈爱军和赵成才黑着脸来回转悠,时不时刺对方两句,导致大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上一层,比初选那次安静得多。 乡干部感觉不大妙,偷偷打了个电话请求调人?,然后才开始组织群众投票。 十一点半,众人?按流程先封箱再查票,在乡亲们眼皮底下一张接一张地念名字。 石桥村人?口少,念到一半差不多就能看出?谁票高谁票低,等到最后一张尘埃落定,赵成功以482票取得了碾压式胜利,刘国辉430票位居第二,陈爱党则是第三?名,406票。 成功咋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票……唐墨满心疑惑,看到刘国辉家?人?和赵大花挽着手说话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家?结对子了!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刘国辉是刘根生的亲侄子,本就和赵成功沾亲带故,最重要的是他比陈赵二人?年轻太?多,选上村支书也压不住阵,倒不如结对子互帮互助。 亏他还?劝赵成功拉下脸面送点儿东西,真是班门?弄斧了,啧啧啧。 赵成才比唐墨早两天知道内情,这会儿只觉得扬眉吐气:“群众的眼睛雪亮啊,谁好谁歹一下子就分出?来了。” “你他妈说谁呢!”陈爱军憋了满肚子火气,听见这含沙射影的话挥拳要揍赵成才。 赵成才:“谁心虚说谁,呸!” 新仇旧恨叠加,两人?瞬间打起来,在场的乡亲慌忙上前拉架,反被波及了摔倒好几个,大队院子乌泱泱乱成一团。 “别打了!”眼看乡干部举起喇叭要喊话,赵成功脑门?冒汗,抢先一步开腔,“都住手!谁打架取消谁资格!” 情急之下他说得并不清楚,赵成才却立刻懂了,借着身边人?的力道和陈爱军分开,刚爬起来就气喘吁吁地朝外跑。陈爱军想追,被陈爱民死死拦住,气得踹兄弟一脚也跑了。 拉架的唐墨:“……” 好家?伙,不但当官的心眼儿多属莲蓬,当官的兄弟也属莲蓬啊。 腹诽归腹诽,唐墨仍然帮忙收拾残局,晚上又被人?拽出?去吃饭,直到九点多才回来,脖子脸红通通地泛着酒气。 姜冬月烫了条热毛巾扔给他:“不能喝酒还?瞎喝,充什么能。” 唐墨老老实实擦干净,捧着自己的大海碗喝冰糖水,含糊不清地说道:“五六月就轮到咱村土地确权了,成功他们说可?能把咱村拆了修路。唉,修啥路啊,种地多实在。” 他拉拉杂杂地念叨了一会儿,扭头?见唐笑笑趴在茶几上做卷子,便?催闺女去睡觉:“在学?校学?习就行了,放假了松快松快,小孩子熬夜长不高,有啥作?业明天写。” 去年窜到一米六七就不再长个儿的唐笑笑:“……嗯,知道了。” 说完继续改错题,改好的再统一誊抄到笔记本上面。 唐墨慢吞吞喝完水,发现唐笑笑还?在写个不停,疑惑道:“咋还?不睡?快睡吧,开学?了爹送你去学?校,老师不罚站。” “爹,你到底醉了没有呀?”唐笑笑心下好奇,从兜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硬壳纸,“你看这是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