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了不好吃。 收拾完厨房,唐墨还没回来,姜冬月给笑笑洗了澡,哄她睡下后,锁上门往大街去。 今天有月亮,街头井台附近三三两两的乡亲聚在一起,都在议论今天陈爱军的事儿。 姜冬月一打听,才知道陈爱党带着白天窜忙的人下饭馆吃拉面了,都还没回来。 “陈爱军这小子可了不得,家里一个,外头还有一个,啧啧。” “也够他受的,听说孙梅芝带俩闺女回娘家了,老丈人给爱军一顿好打!” “外头那个小王庄的,叫啥名儿来着?好像才十九岁?哎哟~现在这年轻人呐。” “王佳佳!她今天没来,说是医院躺着呢,光她那对儿爹娘过来闹了,那叫个能骂吵!” “她哪敢来呀?来了孙梅枝能砍死她,陈爱军的脸都叫抓破相了。” “哎哟,老陈家这回得大出血了,两头儿得罪不起啊。” “这血不好说出在哪头呀,真是……” “孙梅芝跟陈爱军可是过了五六年啊,孩子都生了俩,他还能往外出血?” “那头儿是个儿子嘛,今天b超单都带来了,咱睁眼瞎不知道,听识字儿的说上头还有陈爱军名字呢。” “老天爷呀,这下陈爱党有的头疼了……” 姜冬月听了两耳朵,默默回转家去了。 石桥村地方小,有点什么事都传得快,更别提这种风流戏码了,从前她成天干活挣命的时候,也灌了满肚子八卦。 但姜冬月那时候日子过得难,天天埋头干活挣命,到小儿子半岁的时候,才听说孙梅芝坚持跟陈爱军离婚了,爱军就娶了外头找的那个王佳佳过日子。 如今回想起来,三人都没什么好下场。陈家是村里富户,陈爱军又理亏,孙梅芝离婚时就拿了一笔钱,据说有个三四万,搬回娘家过日子。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娘家没住多久,当年便改嫁了。不幸改嫁的这个很不如意,转眼又离了。 等过两年姜冬月回娘家,在魏村偶然碰着孙梅芝的时候,她已经改嫁两回了,脸色瞧着大不如前。 后来听说又嫁了一回,这回嫁得远,是个城西的老鳏夫,日子也过得紧巴,很是煎熬了十几年。 直到两个闺女成家立业,慢慢帮补着亲妈,那鳏夫也死了,孙梅芝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陈爱军也没落着好儿。他离婚时横得很,说好俩闺女一人一个,但陈爱党这边托关系使门路,陈爱军又有钱有地的,硬是把俩闺女都攥在自己手里养着,一个也不给孙梅芝。 他倒是见自己闺女亲,但后老婆不干啊。王佳佳年纪轻,进门时没办酒席受了委屈,后面又生了儿子,自然脾气大,看见陈爱军靠近俩闺女就骂,家里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最后弄得陈爱军给闺女几块零花钱都得偷偷摸摸。 陈爱军自然不满,但他已经在石桥村里里外外地把人丢尽了,没脸离第二次婚,几年下来,竟是把那副人五人六的狗脾气给磨干净了,不但能自己蒸馒头包子,连刷碗扫地的活儿也干,谁见了都说稀奇。 至于王佳佳,这年月风气并不开放,即使三十年之后,像她这种人也要被指着鼻子骂小三,何况在九十年代初的乡下? 所以她悄没声息地嫁进来,好几年都没人搭理。平常别人家有个什么红白喜事,顶多请陈爱军,绝不叫她。连带她生的那个儿子也没同伴,人人背后指指点点。 王佳佳受不了,等儿子大了要上学,就花钱送他进了市区小学,自己租了个房子陪读,一年半载地不见回来。 直到石桥村拆迁,姜冬月都记不住王佳佳长啥模样,实在是见得少。 “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姜冬月回到家,栓上门接了热水泡脚,思量着该怎么办。 摸着良心说,假如这事落她头上,也是咽不下男人勾三搭四那口气,一准儿想提刀拼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