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迎上他的视线,强自镇定道:“莫听瑾玉乱说。” “我才没有乱说呢,晚上和娘亲一起睡觉,弟弟总是踢娘亲,我问弟弟是不是想爹爹了,娘亲说想了的。” “……”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祝长君突然笑起来,这一笑不知牵动了哪里,立马又咳个不停。 顾时欢起身说道:“你先躺着,我去看药熬好了没有。” …… 夜里,祝长君又断断续续的发热几次,不过这事顾时欢不知情,祝长君也不让祝全去叨扰她,兀自挨到天亮,结果次日顾时欢再去看他时,发现他额头仍是很烫。 “不是已经喝药了吗?为何还是这般烫?”她眼神责备祝全办事不利。 祝全委屈,他能说他家大爷故意不喝药的吗?口里说是嫌药太苦,可他心里门儿清,就是想多病几日,反正皇帝准了他的病假,想病倒几时就病到几时。 “你莫怪祝全,我自己起夜时又染了些风寒,所以严重了。” 顾时欢不解,净室也在屋里呢,这会儿也只是深秋,为何起夜都能染风寒。 但顾时欢不知道的是,夜里他故意开窗睡的。他自己的身子他清楚,原本就硬朗,只是之前在李家村淋了一整日雨没来得及换衣裳,后来又日夜操劳才病上的。如今回了府,好吃好喝的歇着,不出两日定能好全。 可他不想好全,难得她在他生病的时候这般温柔贤惠,这种感觉已经许久都没体会过了,他依念不舍,便不想好得这样快。 白日,孩子们都来看过他,个个对他心疼不已,连最小的瑾玉也格外乖巧柔顺,这让他享受不已。 然而,更享受的还在后头,晚饭是顾时欢带过来的,她让人往床榻上置了张矮桌,随后一一将饭菜摆在上头。因他生病吃不得太油腻,皆是些清淡的食物。 顾时欢说,你多吃些,这样能好得快。 祝长君摇头,他不想吃。 顾时欢问,为何? 他学着瑾玉的模样委屈巴巴,没胃口。 “……”顾时欢心里鄙视,他还真当自己是瑾玉么?竟然还使性子不肯吃饭。 但病患不肯吃饭打不得骂不得,除了哄着还能怎样? “那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吃?” 祝长君再次委屈的朝她看去,眼神中充满期待,“也就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不香。” “……” 行吧,顾时欢吩咐婢女再添副碗筷进来。 这下男人满意了,主动给她盛了粥,又夹了些肉,“你多吃些,看你都累瘦了。” 顾时欢不接话,默默的将碗里的肉吃尽。 这顿饭虽然沉默冗长,但胜在温馨,与以往在正院吃饭不一样,彼时有孩子们在,又是在外间围坐一桌。可这回不一样,两人坐在床榻上,距离很近,纤毫清晰,祝长君抬起头就能看见媳妇长长的睫毛和光洁白皙的额头。 就着好看的媳妇,白米粥他都能吃一大碗。 突然,他碗里多了些青菜,是顾时欢给他夹的,他朝她看去。 她侧低着头没看他,但明白他的疑问,便说道:“别光吃粥,胃口不好更要多吃些青菜。” “好。”男人得逞的笑了。 当日夜里,祝长君又发热起来,但神志还算清醒,这回他没让祝全瞒着,让他去正院喊人。 顾时欢将将从女儿的屋子里出来,走到门口见祝全焦急的等她。 “发生了何事?”她问。 “夫人,大爷又发热了,今夜格外严重呢。”祝全睁眼说瞎话,唬的顾时欢一愣一愣的。 “这会儿如何了?”她心里着急起来。 “您快去看看吧,大爷不让小的过来,是小的自己瞒着他来找您的。” 闻言,顾时欢赶紧让人打上灯笼,鞋子没换,就这么跟着祝全走了,也来得及想一想祝全为何不去找大夫而来找她,毕竟家里请了位大夫就在前院东厢房住着呢,就是为了预防祝长君夜里发热的。 但此刻,前院东厢房的大夫睡得昏天暗地,完全不知夜里发生了什么。 顾时欢走进书房时,见祝长君蔫蔫的躺在床榻上,她伸手去探他额头,果然烫得很。 “祝长君,这会儿难受么?” 男人‘勉强’睁开一只眼睛,气若游丝的说道:“难受。” 她这会儿才想起府上住着的大夫,转身喊祝全去叫人,但被祝长君拦下,“别叫大夫了,我自己看过些医书,知道情况,就是身子发热,敷些湿巾帕降温便好,他这会儿来也无济于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