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了,一把掀开帘子,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知道他穿着一身新郎喜服,红得刺眼。 “你休想!儿子是我的!” 那人笑了笑,全然不理会她,挥手让人过来将儿子夺走。 她拼命抱着儿子,任人如何掰她的手指也不肯放。 “祝长君,你若还有心,就不要抢走我儿子!” 可他不听,冷着脸亲自上前来拉开她。 她气不过,冲上去就不管不顾的撕扯他,拳打脚踢,直疼得他嗷嗷大叫。 这叫声太突兀,把顾时欢也惊醒了。 “夭夭,你怎么了?为何突然打我?” 祝长君下床点灯,走近一看见她满脸泪痕,唬了大跳,也顾不得疼痛,赶紧将人搂进怀中。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了?” 顾时欢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心下有些尴尬,可又不好意思承认。便愣生生找了个理由,责备道:“你适才压到我头发了,疼得很。” 祝长君放下心来,不是肚子疼就好,不过随后又有些懵,媳妇脾气越来越大了,压到头发都要打他一顿。 他这会儿觉得脖颈上火辣辣的疼,想必是被她指甲刮伤了。安抚好她后,摸下床去上了点药,回来准备继续睡。 可这时候顾时欢已经睡不着,适才的梦做得太真实,她心有余悸,怕闭上眼又想起来。见他想吹灯,便开口说道: “别熄灯,就让它点着吧。” “怎么了?这会儿还早呢,睡不着了?” “嗯。”她背着身侧卧,也看不清脸上神情。 怀孕的妇人夜里睡不踏实,这事祝长君也清楚,他想起明日还得早起上朝,便躺上去从后头搂着人继续阖眼。 可渐渐的,似乎听见她轻轻的抽噎,便又将人转过来。 “为何哭了?是不是孩子闹得你难受了?” 他声音轻轻柔柔,在夜里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与梦里冷清的那人截然相反。可不知为何,顾时欢就是忍不住想起日.后他纳妾,就变成了梦里的那样,这让她难受。 “夭夭莫哭,到底何事你跟我说说。” 许是适才的梦让顾时欢气极,她想了想,干脆将心底的疑问直接说出来,“夫君,你日.后会不会纳妾?” 大半夜的她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又结合适才她打人的举动,祝长君不傻,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感情她是做了什么梦。 “你梦见我纳妾了?” 这种事顾时欢是不会承认的,便索性拿赵王侧妃的话搬出来,“不是,而是听别人说了件事。” “何事?” “说你曾想将柳依依纳进门。” 祝长君心里一咯噔,倒不是心虚,而是担心,她醋意多大他是清楚的,尤其是介意柳依依,却不想这事让她知道了。担心她怀着身孕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对身子不利。 索性坦诚道:“是有这么回事。”见顾时欢眼睛瞪大,又赶紧解释,“不过,不是纳她进门,而是将她送去庄子里养着。” “为何要养着她?” 祝长君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她确实有意想给我做妾,但我没同意,后来却在家里寻死,恩师跪下来求我收留她,我不忍拂他意,便想着将她送去名下庄子里养着吧,权当养个闲人,至于进府,是绝不可能的。” “我生瑾年那日,你就是想说这事?” “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