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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唇齿相触。

    倏忽间,宝药融化开来。

    这会儿,许是那刺骨的寒意又涌了上来,楚维阳抱着怀中的青荷,只觉得她忽然间又颤抖得厉害了起来。

    道殿的角落里。

    无声息间,盖在大瓮上的符纸忽地被一道碧光刺破,再看去时,约莫手腕粗细的白玉毒蛇吐着蛇信,正要腾跃而起。

    可倏忽间,它像是瞧见了不远处的楚维阳。

    紧接着,玉蛇大半个身子躲在大瓮里面,只探着脑袋,躲迷藏似的瞧着不远处渐次重叠的身形。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

    外海深处,百花楼船舫,顶层。

    悠长的琴声回响在幽寂的房间里,诉说着抚琴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愁思。

    正中央的屏风前,那罩着黑色纱衣的,正是心神犹自有些恍惚失神的师雨亭。

    紧接着,重叠在那若有若无的琴声里的,是屏风后那宽大的云床上面,慵懒的女子窸窸窣窣坐起身来的声音。

    紧接着,那慵懒却又好听的声音响起,彻底盖过了琴声。

    “徒儿,怎么这会儿还有心事?是担忧你那徒弟青荷?还是担忧这外海的灾劫?”

    闻听此言,师雨亭兀自喟叹着,终究还是将手从琴弦上挪开。

    “许是都有,可这百界云舫是六师叔拿来准备证道的宝器,有它的庇护,外海的灾劫也不是我这样的小辈该忧虑的事情;真个说起来,或许我心中担忧青荷那孩子要多一些,到底是失散在外海,那孩子,总觉得自己是个怎么样、多有心机的人,可真撞上了事儿,六神无主,难免要凭着自己性情,不管不顾的生闯过去……”

    说及此处,师雨亭又颇感慨的摇了摇头。

    闻听此言,反而是云床上,那层叠经幢里的慵懒女人笑了起来。

    “咱们这一脉可真真是有意思,一个雏儿满腹心事的担忧着另一个更年轻的雏儿,哈!生像个笑话似的,干脆摘了这百花楼的牌子得了!丫头,这天底下七情六欲里边的事儿,从来都不是谁手段高明,谁就能一直赢下去的,若真的如此,百花楼早就已经是南疆诸元门魁首了!有时候真心换真心,那才是长长久久的境遇……”

    正说着,那层叠经幢里的慵懒女人似是伤感了起来。

    可原地里,师雨亭似是没将那番话听进去太多,她只是撇了撇嘴,自顾自的嘀咕着。

    “说这个说那个的,你不也是老姑娘一个……”

    话还未说完,原地里师雨亭忽地侧身一躲。

    却是云床中,那慵懒女人忽地将一件轻薄的纱衣团成一团,泄愤似的朝着师雨亭这儿砸过来。

    师雨亭只这么一句话,却生生戳着了肺管子上边。

    一时间,银铃似的笑声回响在幽寂的房间里,反而因是冲淡了早先的些许愁思。

    ……

    天泰道城。

    镇海道城的城墙似是一体浇铸而成,其高如峰,其厚如山。

    高耸的城墙上,这会儿,淳于淮脸色愈发难看的倚靠在女墙上,看着外海渐次逼近的汹涌风暴,看着那风暴漩涡里面,感触愈发真切的妖兽血煞。

    那不是寻常的血煞炁,淳于淮从中真切的感受到了属于金丹境界的至高威压!

    碧云海蛇一脉的化形老祖!

    正此时,宽阔的城墙上,忽然间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淳于淮循声看去时,原本连看的脸色愈发显得刻薄起来。

    不远处的城墙拐角处,是乾元剑宗的谢姜与靳观持剑而立,这会儿几乎在用一种血亲仇人的目光看向淳于淮。

    也不知想到了甚么,原地里,那谢姜忽地冷冷嗤笑一声。

    “怎么,你这不阴不阳的魔修,也陷在这镇海道城了?可曾翻过几部宗门典籍,晓得些妖兽潮的厉害?若是一个不小心,连金丹大修士都曾陷身在这等灾劫里,你这不阴不阳的躯壳,当心再死一回!哦,我忘记了,庭昌山还不是甚么圣地大教呢,许也没有这样的底蕴典籍教你去看!”

    话音落下时,淳于淮难看的脸色反而好转了些。

    他神情阴柔的看着谢姜和靳观,起初时一言不发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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