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一摆尾,不过是为了一辆早被淘汰的桑塔纳。 这都是快二十年前的往事了,今天看余鹤骑摩托来给他送合同,陈思健忽然触景生情。 陈思健没结婚,也没孩子,看余鹤就跟看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是又像弟弟又像儿子,别提多喜欢了。 陈思健把菜单递给余鹤:“想吃什么自己加。” 余鹤也不客气,拿起笔在菜单上勾画起来。 “你跟我还是不一样。”陈思健抿了口茶水,大马金刀叉着腿坐:“到底是出身好,身上没有我当年那股怯生生的劲儿。” 余鹤抬起头看了陈思健一眼:“嗬,你还有怯生生的时候呢?” 陈思健笑着说:“怎么没有,刚开始和人出去吃饭,根本不敢点菜,就是......其实点不点的人家也不差你这一道,但就是不敢点,怕欠人情、怕将来还不上、怕因为这一道菜将来他们托我办事没法推辞。” “我不怕。”余鹤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我脸皮厚。” 陈思健摇摇头:“跟脸皮薄厚没关系,你脸皮再厚能有我厚?为了原材料一斤能便宜五毛钱,我坐绿皮火车二十多个小时找到供货商,在厂子门口蹲了三天,就要见他们经理......”陈思健把话题绕回来:“是那种无所谓,爽快不扭捏,非得是富贵人家才能养出来的气度。” 余鹤用筷子沾着麻酱尝了尝,香而不腻,麻油恰到好处,即刺激味蕾,又不呛,回味还带了一点点甜。 蘸料好吃,这火锅就难吃不了。 被美食取悦的快乐毫不隐藏,余鹤眉眼间都是满足,只说了一个字:“香。” 陈思健是越瞧余鹤越顺眼,感觉余鹤有些地方像年轻时候的他,有些地方又像现在的他,好像天生就合得来。 余鹤发现陈思健是真把他当兄弟,今天没喝酒对余鹤也很热情,两个人都是痛快人,真心交朋友几句话就说到一块儿去。 一顿饭谈天说地,临走的时候余鹤差点把合同忘了。 从双肩包里把合同掏出来,余鹤把文件袋递给陈思健:“健哥,以后找我吃饭一个电话的事。” 陈思健说:“我不是怕傅云峥不肯放你出来。” 余鹤笑了起来:“哪儿能啊,我干什么他都不管,对我可好了。” 陈思健想起在奉城时偶然听到的传言,拍拍余鹤的肩膀:“有什么难事跟哥说,别见外知道吗?” 天色有点晚了,风也凉。 余鹤拉紧羽绒服拉链,跨上摩托车,朝陈思健一挥手。 正要走的时候,一个眼熟的保镖从奔驰车旁走过来,恭敬地对余鹤说:“余鹤少爷,傅先生说现在外面太冷了,请您坐车回家。” 余鹤:“......” 保镖继续说:“摩托车我替您骑回去。” 他从余鹤手里拿过摩托车钥匙,半推半挟把余鹤带到路边。 当时去奉城接余鹤的那辆古斯特就停在路边,打着双闪。 陈思健站在原地,朝余鹤露出一个‘这叫你干什么他都不管’的表情。 余鹤:“......” 他飞快地朝陈思健比了个中指,打开车门钻进后座,一边侧头从车窗看陈思健有没有追上来锤他,一边说:“快走。” 车辆平稳启动。 看来陈思健还是比他沉稳一点的,看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