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也无意逼迫他:「已经够了。等你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我手撑在腰际,仅在最后重申一次:「不过,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这两个月整个南院就随便你晃吧,记得适度休息、定期回诊就行。」 「走了。」我看了身旁的竹嗣一眼,自泉的宅院大步离去,一面感受护法复杂的思绪逐渐飘远。 「和真的事交给泉,妥吗?」撑伞的阴影从我头上罩下,等到离泉宅有一段距离,他才对我低声问道。 「泉的眼界不像过去那么封闭,流言的事他自有分寸。至于能开导和真几分嘛……就得看他的本事了。」我耸耸肩,有些心不在焉。 「你呢?你不在意吗?」他瞟了我一眼,态度多了些谨慎。 我笑了笑,为他的多虑发噱:「就算当年小林真树一家真的有罪,也不关和真的事,他自小除籍入了暗杀队,应是家族之间有什么隐情。再加上这么长一段时间他从未回来南院看过,怕是因为这里早没了让他留恋的人事物。」 「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除去蓝雪花的愁苦,我看也只有泉了。这两个月表面上是给和真养伤,一方面也是给他治疗心伤的机会啊……儘管我没算到他出身南院就是了。」我嘟嚷着,有种棋差一着的不甘。 「奈奈,你越来越有花仙的样了。」竹嗣突道,令我一怔,没听出他这话背后是否还有什么其他意思。不过,倒是让我想起了从暗杀队基地返回南院的隔天,我独自上山跟师父稟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她异于平常的反应。 「你点了两名护法?」杏婆婆一脸吃惊,矍鑠的双眸闪着难以形容的精光。 「怎、怎么了吗?」我心下惊疑不定,心想是不是流程有哪个环节做错了?如果是这样,有经验的泉当下应该也会提醒我才对啊。 「也没有。」她稀奇地多瞧了我几眼,自顾自地说着:「极好,极好……」便继续磨製风乾的草药。我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再问:「您就直说了吧,是不是徒儿不该邻时起意,乱了钦点仪式的规矩?」 她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道:「……花仙在你之前总共传了十五代,其中拥有双护法的只有两位大人。一位便是被誉为『木花开耶姬』的初代花仙若樱元君,虽然短命却拥有无人能及的高强法力,助初代当主开闢了一方天地。另一位则是九代花仙菊一真君,他的两位护法恰好是自己的一对表姊妹,也有人说是因为系出同源才钦点成功的。」师父话只说到这,尔后便安静下来打量我的反应,故意不下任何结论。 我突然觉得有些口乾舌燥,打探的声音也小了许多:「您的意思是,没什么人敢去钦点两名护法吗?」 「岂止是敢不敢的问题,一点也不容易好吗。」她眼珠翻了一圈,语气却好像有些期待。「这事你有跟谁提过吗?」 「还没有……」 「那为师劝你先保密比较好。反正你也还没公开身分,不急着把钦点护法的事大声宣扬。有人好奇就让他们去猜好了,这些年大家也习惯透过泉或小嗣打理族务,谁是正式护法倒也不是那么重要。」 「嗯……」我还在思索杏婆婆方才讲述的族史,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对了,既然护法已定,公开身分的时机你之后自己决定就好,不必再问过为师了。」 * 如果说和真的顽固是卡在土里的大石,那幽香的脾性恐怕是化石等级的了。我摸摸鼻子,看着碗里动也没动过的饭菜,抬头便是一双怨恨的眼神。铁栏之后的她捱了四天导致身体憔悴许多,可骨子里的傲气却一点也没少。 「你就这么想把自己活活饿死吗?」我嘴角勾起一抹轻浅的弧度,望向牢里墙面渗出的地下水,注意到她连我们给的水也不肯用,再差一点点就会先渴死了。 「要不是你们在食物里动手脚,我需要吗?」冷冷的声音传来,因为许久未言而沙哑发涩。 「放心好了,那是名叫『抑盛散』的药方,仅能够制住命花的力量而已,不是什么会让人失智的鬼东西。」我笑嘻嘻地说,而对方并未理会其中的嘲讽。我见她没有反应,续道:「你不吃,我要怎么放你出来?」 那柳眉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抬。 「二姑娘──」我身后那身穿玄衣的护法相当紧张,我对他丢了一个稍微严肃的眼色,他便很识相地把话吞回去了。 「你要放我出去?别笑死人了,我若有机会出去,还不第一个把你的头摘掉。」幽香冷笑,接着一颗碎石突然飞掠过她苍白的面颊,在眼下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只见她瞇眼对着我的縞衣护法露出警告般的狠戾眼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