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在户部已做到郎中之职,正因在这方面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天分,所以才会迁至工部。 崔凝道,“宜安公主府当初也是工部承建,左凛从致仕至今六年左右,宜安公主府是七八年前建成,当时正是左凛一手把控工部的时候,所以那些精巧机关、密室、密道极有可能都是出自他手,就连青玉枝也极有可能是他的手笔……” 难道说左凛和太平公主有什么关系?崔凝说着,又陷入迷惑。 魏潜总是适时替她解疑,“我查过,青玉枝是三年前才转到太平公主名下,在此之前,它属于定安公主。” 定安公主的身份说来有些稀奇,她原是高祖的女儿,始封千金公主,后来被陛下认作了义女,改封定安公主。 当今圣上原来是太宗的妃嫔,勉勉强强算是高祖的“儿媳”吧,与这位公主平辈,后来圣上又成了高祖他老人家的孙媳,矮了她一辈。 结果圣上登基之时,李氏宗族以死相抗,唯独这位公主与圣上关系颇是不错,甚至自请做圣上义女。圣上没想赶尽杀绝,有心让那些李氏族人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大势所趋,顺者昌逆者亡”,所以对于积极示好千金公主自是十分优待,并依她所求,收其为义女。 崔凝听说过这位公主,“院子是她送给太平公主的?” 平常多少人双手捧着礼物献给太平公主,她才不稀罕占人半买半送的便宜。以她的脾性,要么是正经花钱从人手里买来,要么就是收的礼物。 圣上优待定安公主,是因为她识趣,且尤其善于经营人际关系,她肯定不会同太平公主做买卖。 “是。”不等崔凝细想,魏潜话锋一转,“但是青玉枝到定安公主手里之前,属于一名苏姓商贾。” 崔凝脱口而出,“苏山海!” “嗯。” “真的是他?!”崔凝瞠目,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扯上了熟悉的名字,“所以当年苏山海拿浩辉聿求左凛帮忙得司言灵一卦之后,两人极有可能仍然保持联系。” 如他们之前所推测的那样,青玉枝的设计九成出自左凛之手。 崔凝道,“赵三和冯秋期知道地穴的秘密,绝非巧合吧?他俩招了吗?” “尚未。”魏潜想了想,“定安公主只是收下青玉枝,未必知晓里面的机关。我推测,透露此事的人多半是左家人。” 崔凝疑惑,“为什么不怀疑苏山海呢?” 魏潜道,“一是,苏山海阴鸷心狠,但野心不足。苏家在他手里,早些年曾一度到达巅峰,一跃成为长安首富,然而他近些年心气已失。这七八年中,苏家产业不但没有拓展,反而急遽缩水。” 苏山海一辈子不可能有子嗣,心理扭曲,觉得没什么指望,这些年一心扑在玩弄折磨男宠上,若非有个苏裳在旁虎视眈眈,可能更加随心所欲。 这种人,疯起来什么都能干,私底下与人勾结欲图颠覆皇权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透出密道之事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而且,魏潜推测是左家,还有别的原因,“二是,步天聿一直都在左家。因为当初苏山海向司言灵献笔求卦一事,曾轰动一时,但没有人知道这笔辗转落到了他手里。” 事虽轰动,却无人亲眼见过宝物,苏山海也自知怀璧其罪,在用此物偷偷收买左凛之后,立即便宣布已将步天聿售给西域商人。 步天聿毕竟只是仿品,众人见苏山海不敢示人,便都以为只是贵重些的笔罢了,没他说吹嘘的那么稀奇,渐渐也就抛之脑后了。 魏潜道,“不久之后司言灵身死,左凛手握司氏密卷,生怕透出风声,所以一干与司言灵相关的东西,他极少示于人前。也就是说,在左凛死前,这两样东西全部都在左家。” 这也意味着,左凛活着的时候,多半并未投靠某个势力。 崔凝恍然大悟,“左家倒了,急需一个复起的机会,所以用步天聿、司氏密卷和青玉枝地穴的消息向某个有机会争夺皇位的人投诚了。” “不错。”魏潜按了几下眉心,“我审问过柳欢,他在青玉枝出事前不久才花了百金从一群胡商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