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过去。 这一睡却把魏潜吓得不轻,抓着缰绳的手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到了医馆门前,马都没有停稳,便直接抱着她跃下来冲入馆内。 “胡医!”魏潜不顾一群排队的人,直接抓了坐堂医者到内室。 魏潜曾经办过一个案子,是病人家属用药害死病人,却推在医者身上,想讹一笔钱,因那医者年轻,所有人都觉得是他医术不精害死人,只有魏潜站出来帮他洗清冤屈。 那医者便是这家医馆的坐堂,名叫胡惟善。 胡惟善瞧见崔凝满脸是血,也是一惊。连忙静心把脉。 待确定脉象并无大碍,他又仔细检查她身上的血迹,“恩公放心,这不是小娘子身上的血,小娘子只是中了迷药,若想她醒过来,只需一盆冰水即可。不过最好是让她睡一两个时辰。直接用水激醒对身体不好。” 魏潜悬着的心才落实,略松了一口气,才发觉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胡惟善见过魏潜的次数不多。但在他印象里,魏潜年纪轻轻便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淡定,现在瞧他,两鬓的黑发却都已经被汗水浸的湿漉漉。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一直滑到下颚,可见先前急的不轻。 “劳烦先帮我准备一盆清水吧。”魏潜声音有些沙哑。 胡惟善令药童过去打水。“我先去堂中,恩公有事再唤我。” 魏潜起身拱手道,“我随你去一趟吧。” 胡惟善不解,但没有拒绝。“好。” 魏潜把胡惟善送到前堂,拱手对排队等候的病人施礼,“抱歉。方才在下一时情急,强掳了胡医。耽误各位诊病,今日诊金都由在下出,还请各位见谅。” 排队抓药的也都不是急症,大家得了好处,又见魏潜如此相貌堂堂彬彬有礼,顿时没了怨气,还纷纷出言安慰他。 魏潜回到内室,清水已经打好放在盆架上。 他拧了帕子,帮崔凝细细把脸上的血擦拭干净,目光平静而柔和。 魏潜守着她坐了一会,便令医馆的小厮拿了崔凝身上的信物去国子监寻崔况。 不多时,崔况便策马赶到,一间魏潜便问,“我二姐怎么了?” “没有大碍,只是中了迷药。”魏潜既然有心想让崔况帮忙瞒着家里,也就不说那些虚话,直接实言相告,他很清楚崔况并不是那种好糊弄的孩子。 “放心吧,我会处理,你有事就忙去吧。”崔况道。 魏潜冲他拱手施礼,而后转身离开。 崔况愿意瞒着,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他知道崔凝愿意在外头做事,若是此事往家里一说,父母定然会阻止她继续留在监察司。 崔况问清楚崔凝的情况,守着她坐了大半个时辰之后让医馆小厮去雇了一辆马车回来,也不让旁人插手,亲自把她背上车。 崔凝这一觉睡得沉,待到天色快黑的时候还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崔况这才令人取了冰来,包了一包放在她额头上。 寒气渗入,崔凝很快有了意识,抬手把脑袋上的冰袋拿掉。 “醒了就快睁眼,不然一会瞒不过去了。”崔况抬手拍拍她。 “我这在哪儿?”崔凝半晌没缓过神来。 崔况黑着脸道,“我都不稀罕说你,快点起来!” 他说着把冰袋捡起来,叮嘱她道,“你要是不想让母亲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呢,就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做,待会母亲来看我,你就说我今日在学里不舒服,你恰巧遇上,就把我送回家来了。” 崔凝想起之前的事情,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忙问道,“那说你什么病?” “暑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