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况翻了个白眼,“走吧。事已成定局,多想无益。” 魏潜的聪明从来都不用在这些事情上,一切秉公办理,不徇私不枉法。 不过这一次他还是徇私了一回,对监察令说自己一时冲动留下了这封密函,没有提起崔凝。 满长安都知道魏潜和符远的关系,所以他这样说。谁都没有怀疑。 第二天崔凝顶着两个黑眼圈到官署。看见魏潜如往常一样坐在位置上喝茶,心里就万分纠结。 屋里没有别人,她道。“五哥早。” “早。”魏潜看了他一眼,“没睡好?” “五哥猜到我会偷信了,为什么不把信藏起来?那样可以避免被监察令训斥了。”崔凝一定要问清楚,不然以后都睡不着。 “训斥几句而已。”魏潜淡淡道。 崔凝吱唔了半晌。又问,“五哥。我本来想,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情就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谁也不知道里面有这一封信……我没有想过连累你。” “那你显然还不太了解我。”魏潜看着她道。“但凡我能看见的,就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你若还坚持跟着我办案。日后不可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崔凝沉默一息,道。“我知道了。” 魏潜这是在用事实告诉她,他的原则和底线。 “明日起,你就是监察四处的监察副佐使,归易副佐管。”魏潜道。 监察副佐使比典书官品要高一级,她偷了书信不但没有受罚还升官了?崔凝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她可以独立的去做一些事情了,难过的是,她与魏潜的关系似乎有了点微妙的疏离感。 易君如一个早上都忙的脚不沾地,午饭之后才知道自己手下多了个人,便将收集来的所有消息都交给她,“整理一下再给我。” “好。”崔凝闲了一上午,浑身都难受,接了活之后就开始埋头认真工作。 投入案情之中,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碎尸案的嫌疑人陈长寿已死,根据陈长寿的证词确定了谋杀的时间,袁飞尘和张巍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现在有嫌疑的人就只剩上官卯和姬玉劫,上官卯说自己当晚喝了点久,很早就睡了,而姬玉劫也说早早睡下,然而都没有人能够证明。 在观星台中,另外四俱无名女尸其中一具确定身份,因为她是浑天监唯一一个断了两指的女生徒,袁飞尘辨认出其身份,她名叫凌毓,三年半以前进入司天监,除了断指之外,她还有一头令人印象深刻的白发。 案情查到这里,几乎可以肯定凌氏的真正身份。 只是她们一个个死在浑天监,却仍旧前仆后继,如飞蛾扑火一般,究竟为了什么? 查清楚她们的目的,便能够知道凶手动机。 崔凝把零碎的消息整理好交给易君如。 易君如看了一遍,赞许道,“怪不得佐令喜欢带你出去,很好。” 易君如原以为魏潜是想红袖添香,确实没想到崔凝小小年纪条理清晰,将他交代的事情完成的极好,不过他可不敢使唤她出去跑腿!想了想,道,“你下午去左府探望一下吧,与左大人聊聊,看看是否还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好!”崔凝接了命令,便收拾一下找车去左府。 最近监察司为查这三个案子,一处和四处都放下了手里其他的活,车马根本不够用。 崔凝去了一趟马厩,发现仅有的两辆马车都不在,只剩下一头骡子,她也不会骑,只好问清楚最近的雇车的地点,自己出去雇车,毕竟左府距离官署的距离不近。 雇好的马车必须要去东市,走过去也得花不少时间,所以崔凝在朱雀街上慢悠悠的走着,看见有往南边去的车就问一声,好歹是搭上了一个送酒的平车。 送酒的老汉见崔凝小小年纪穿着官服挺有意思,便与她说话,“女大人多大年纪啦?” “快十三了。”崔凝道。 老汉惊讶道,“哎呦!那可真是不得了,这么点岁数就当官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