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司一共有四个检查处,魏潜只是负责其中一个,不过崔凝听他的口气,此事把大理寺惹毛了,他们大有不抓到凶手决不罢休的架势,为了脸面。也不会肯让监察司的人伸手。 监察司和大理寺的关系。说起来有一点微妙。 大理寺是正统办案的地方,监察司的主要责任是负责监督,真正办案的机会不是特别多。而监察司的职责并没有明确规定,难免有过界的行为触碰到大理寺的利益。 “也不知表哥怎样了。”崔况叹道。 崔凝咽下点心,“表哥怎么了?” 崔况挑眉,一脸鄙视。“你呆在监察司就整天喝茶吃点心?这么大的消息,满长安都传遍了。你竟然不知道?干脆回家学女红,白占个坑。” 崔凝很冤枉,她一整天可都没有闲着,上午在浑天监。下午又整理誊抄了一大摞浑天监官员的名单,尿都憋了两大泡,哪有时间去听八卦。 崔净道。“是谢表哥,听说是他们夜宵的汤里被下了毒。那是表哥喜欢的汤,这毒原是要害表哥。” “是嘛!”崔凝吃惊道,“他刚刚入官场,谁要害他啊?” 崔净摇头。 崔况道,“或许是有人不想让谢家复起。” 这话倒是有点一针见血的意思,崔道郁和凌氏明知道儿子天赋异禀,但每一次都忍不住吃惊。 不过凌氏更担心别的,“况儿干脆别考什么状元了,太危险!” “母亲,不能因噎废食。”崔况是铁了心要考科举,若是不靠,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天下读书人中处于怎样的位置,说白了,对于别人来说,科举可能是为了步入官场,但对于崔况来说,只是一次认清自己的必经过程。 “郎君,东院那边请您过去说话。”外面的侍婢道。 崔道郁整了整衣衫,同凌氏说了一声,便去了崔玄碧那里。 “父亲,我跟你一起去吧。”崔凝追了上来。 父女二人到东院,崔凝被单独领到了书房,而崔玄碧则在花园里见了崔道郁。 “子清的事情,你怎么看?”崔玄碧道。 崔道郁言,“况儿说是有人不想谢家复起,儿子也是这样想。” 崔玄碧微微笑道,“况儿很有天赋。如果不是意外,我也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 “父亲,谢家已经不复当初了,为何还有人如此防备?”崔道郁不解道。 自己这个儿子政治敏锐度不高,崔玄碧早已见怪不怪,但见他这么问,还是被蠢的生气了,遂挤兑他道,“你去问问况儿吧。” 崔道郁一点都不觉得丢脸,哈哈一笑,“能把儿子生得聪明也是本事,父亲就没有这样的本事。” “就剩一张嘴了。”崔玄碧哼了一声,转了话锋,“你至少应该明白我为何拒绝谢家的婚事了吧?” 崔玄碧可不是一心纵容孙女的那种人,他是衡量过利弊之后才依着崔凝的意思来办。 崔道郁不语。 “看你那样子也是不明白!”崔玄碧无奈,索性不理他,拿着剪刀修剪他那几盆宝贝盆景。 “是因为咱家也不愿意谢家复起吧。”崔道郁只好道。 崔玄碧瞥了他一眼,“脑子长得比旁人好,就是不愿意动!这可不能怪我生不出聪明儿子。” 在官场上混,想要前途光明,又要一双手干干净净,需要极大的运气,崔道郁没有那样的运气,又不愿意动旁的心思,所以他一直停留在原地。 崔玄碧道,“想弄清楚为什么所有人对谢子清入仕如此忌惮,就好好想想淝水之战。” 彼时,谢家的四个人创造了一场震古烁今的‘淝水之战‘,八万人完胜前秦二十五敌军,更使谢氏家族无限荣光。正是因为这著名一战,谢家才从一个普通士族变成了与琅琊王氏并列的最高名门望族。 从东晋到南朝这两百年,谢氏见于史传就有十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