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还未传来消息?”魏潜问道。 符远摇头。“你懂的。” 长安那边还是在皇帝的眼皮底下,那些官员办案肯定是低调谨慎。速度估计是快不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符远指了指天。 魏潜明白他意思是,司氏灭门这个案子幕后凶手会不会和当今圣上有关系,抑或,根本就是当今圣上。 “如果是……我很感激你主动来抗此事。”魏潜飞快的弯了一下嘴角。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去找崔凝。 “我巴不得呢。”符远毫无惧色,甚至隐隐还有些期待。 他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实际上是个极喜欢挑战的人,当然。他并不喜欢享受被虐的过程,而是期待在滔天大浪里坐个弄潮儿。 风浪越高,他达到高处的机会就越大。 在司家庄勘察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众人才离去。 他们到达时,青山县令早就候在驿站里。 魏潜不太擅长交际,崔凝官位又低,于是便将符远推了出去。 “观陈大人春风满面,定是有喜事。”符远笑道。 陈县令赞道,“符大人真是好眼力!我一个月前已接到调令,过些日子新任县令便会到,交接之后我便启程去江南道了。” “那要恭喜陈大人高升了!”符远拱手。 “哪里,哪里,还是县令罢了。”陈县令话虽这么说,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色。 江南道富庶,多是大县,同样是县令,品级和好处却截然不同。 “陈大人是本地人吧。”魏潜突然开口道,“不留恋家乡?” 陈县令长叹一声,颇为感慨,“不怕诸位笑话,我在这青山县令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近十年,心里头真是日夜盼着升官,倒是没想这么多,真到了这个时候,确实是有些不舍,不过男儿志在四方,再留恋也要远行啊!还是高兴的多!” 陈县令名陈鹤,中等身材,方脸,浓眉如悬刀,鼻梁挺直,一眼看上去,满脸都写着“忠义”二字。 崔凝道,“陈大人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岁吧?做上县令时年轻的很呢!” 陈鹤大笑道“哈哈哈!典书谬赞,在下今年不多不少,四十整了。” “呀!真是看不出来呢!瞧上去比我父亲还要年轻。”崔凝道。 陈鹤面上更是欢喜。 符远道,“陈大人可知心来的县令是谁?” “各位肯定熟悉,便是今年的探花郎。”陈鹤捋须道。 “怎么会是他?”崔凝奇道,“他不是去悬山书院教书了?” “详情我就不甚清楚了。”陈鹤拱手道,“近日我正收拾搬迁,府内兵荒马乱,委屈诸位暂时住在驿站了。” “陈大人照顾周详,我等已经感激不尽。”符远回礼。 “诸位也劳累一日,那我就不多打扰了。”陈鹤说着,便敛衣起身。 几人将他送出去。 回来之后,崔凝小声问,“你们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陈鹤一个月前收到的调令,而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两个月,官府文书传递每隔几个驿站都要换人换马,因此可以日夜兼程赶路,传递比他们行速要快至少一倍,也就是说,这份调令几乎与他们出长安的时间是前后脚。 究竟是谁如此急切的想要把陈鹤调走? 而调走他的原因又是什么? “看来,长安那边迟迟不传消息,是想拖延时间。”魏潜道。 “拖延到陈鹤离开?”符远沉吟道,“你方才问他是否本地人,是怀疑他是陈氏之人?” 陈氏,也就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