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尤其是大姐。” 崔道郁被刺了一下,每个父亲对待女儿出嫁这件事都是心情复杂,何况他常年在外,与女儿相处的时间寥寥。 “我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儿子太讨嫌,一点都招人疼。”崔道郁抿了一小口茶,余光瞟了崔况一眼,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委屈,不禁心疼,但并没有立刻安慰,从现在必须得让他明白,什么年纪就应该做什么样的事儿,还有该如何为人处世。 崔况形成今天这个性子,除了因为他早慧,更因为父亲常年不在身边,没有人引导他。 饭罢,一家人在一块说了会话,崔道郁便把崔况单独叫到书房里去了,父子整整聊了一个多时辰。 晚上崔道郁回到房里,见凌氏站在门口等候,屋里橘黄灯光在她周身镀了一圈暖暖的光晕,他浑身的疲惫便涌了上来。 “夫人。”崔道郁握住她的手,并肩进屋去。 一到屋里,他便从身后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两人久久未说话。 “累了吧?水已经备好了。”凌氏动了动。 崔道郁中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洗过澡了,晚上只洗脸洗脚,“你帮我洗吧。” 凌氏唤侍婢端水进来,把巾布泡在热热的水里然后拿出来拧干给他擦脸。 屋里光线柔和,只有衣服摩擦的窸窣之声,崔道郁坐在胡床边上,凌氏站在他面前,细细为他擦脸,两人目光相对,看见彼此眼中的思念和柔情。 宛若岁月静好。 “一起泡脚。”崔道郁道。 凌氏方才已经洗过,但并未拒绝,在他身边坐下除了鞋子把脚放进盆里。 崔道郁握住她的手,沉声道,“辛苦你了。” “有什么辛苦呢?你这样好。”凌氏说罢,脸却红了起来。 崔道郁见妻子羞涩的模样,心中动情,却因是孝期,只抬手抚了抚她散落鬓边的发丝。 “我想丁忧之后便辞官,寻别的生计。”崔道郁用脚趾搓搓她的脚心,“你不会嫌弃我吧?” 凌氏受不得痒,连忙笑着把脚抬起来,“我可巴不得你辞官呢!御史尽是得罪人,你就是个老好人的性子,瞧你这样为难自己,我心里难受的紧。” 她从前也说过这样的话,明知道崔道郁根本做不好御史,却从来不说不好,只说自己心疼。 “我对不住你。”崔道郁眼中一涩,伸手抱住他,“不能给你挣个告身。” 凌氏回抱住他,微嗔道,“难道我当初是为着告身嫁才给你不成?那些都是虚名罢了,那些一品告身,也未必过的像我这般舒心。” 有则锦上添花,没有也不遗憾。凌氏对于名利从来都抱着这种态度,她很清楚自己的夫君是怎样的性子,他是为了这个家才在步入官场,尽去争取,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因怕打击男人的自尊一直没想好怎样去劝,如今他能自己想明白是一件好事。 “其实你若不是因为运气不好被安排去做什么监察御史,也不会在一个位置上熬这么多年。”凌氏颇为气愤的道,“我夫君的才华比那些人好千万倍!” 崔道郁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夫人真会安慰人!我心里舒坦多了。” 两人说了一阵子,便熄灯就寝了。 夜深。 崔凝睁着眼睛瞪帐顶,怎么都睡不着。 有初见父亲的激动,也有满腹心事。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令她一时消化不过来,而让她最过忧心的是寻找神刀一事。 线索扑朔迷离,崔凝感觉短时间内无法寻到神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