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安静的、略显亲昵的,坐下来聊天。大概过去要有大半年了。 原因也很简单,谢臻虽然极力克制不让这样的情绪影响到他和谢时雨的关系,但还是会下意识逃避、躲闪,在无意识中减少了回家的次数。而谢时雨学业越来越忙,也不是每次都有空能够准确无误地出现在谢臻面前,外加他们两个都犟得离谱,没人肯再主动提起那天的事情,没人肯率先屈服。 谢臻被他的话一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谢时雨的手背,示意他把手拿开。 “……你在家无缘无故地烧了三天,我不回来看看,你醒来之后难道不会胡思乱想吗。” 谢时雨支着身体往前倾,结结实实地埋在了谢臻胸口。细软的头发像是小尖刺一样扎在谢臻的脖颈上,有些痒痒的,谢臻僵硬着身体调整坐姿,顺势将谢时雨抱住,任由他拥抱着自己。 谢时雨故意用干涩起皮的嘴唇蹭过他的锁骨,说话时还带着笑音:“哥,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 谢臻摸他头发的动作停了片刻,静静道:“平时多锻炼身体,增强点身体体质,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等等还有一章呃啊啊啊啊啊 第32章 回忆 我说不要 32 在谢时雨十七岁那一年,也就是谢臻二十二岁大四毕业,正式进入鹤英分局工作后,发生了一件他们都会刻骨铭心记住一辈子的事。 谢臻在入职后没过多久,在非任职期间,和高浩东遇上凶案现场,最后以谢臻肩部中弹、高浩东双腿残疾的结果收尾。那是谢臻人生最黑暗、最低谷的一段时光,因为肩伤位置刁钻,有少量弹片残存在谢臻的肩部,常年因为潮湿而感到关节疼痛,外加他的肩伤让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持枪能力,谢臻被调配到接警员的位置暂居。 他和高浩东进入警局不到两个月,一个再也无法做警察,一个无法再恢复到右手持枪的精度,甚至无法再成为负责第三性别专区的一线警员。除此之外,高浩东的残疾,让谢臻的人生几乎彻底幻灭。 接到电话的时候,谢时雨刚结束一场模拟考。那天晚上本来还有一场数学考试,教学楼外也下着滂沱的大雨,雨声砸在石泥地上,散出雨后的泥土气息。电话是阿姨打来的,阿姨有些语无伦次,急得连鹤市本地的方言都冒了出来:“刚刚医院警局打来电话,说你哥哥受伤了!中了枪伤!” 谢时雨安静聆听的神情,在听完阿姨说到受伤的时候,手机不可控制地砸在了地上。彼时正好,天边轰隆一声巨雷,连带着粗壮的闪电劈出一道亮光,生生豁开一道裂缝。他连忙捡起地上的手机,张口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线:“……在哪个医院。” “阿姨……!在哪个医院?” 那天的雨太大了,敲在脸上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痛觉。谢时雨眼前混沌,看不清什么东西,甚至隐约闻到雨水、泥土气息中混杂着股淡淡的鲜血气。出租车被堵在路上,流水顺着发丝往下“啪嗒——啪嗒——”地滴下,谢时雨手指紧紧抠着,指甲生生嵌进肉里,疼得他有些发麻,半晌过去,他突然觉着自己有些喘不上气,那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忘记放松下来呼吸了。 谢时雨指头上还沾着点点黑墨,是在考那场英语考试的时候留下来的墨渍,他可以说是狼狈,蓝白色的校服被雨水打过后紧紧贴在身上,高度紧张的情绪导致空气中隐约露出了些许琥珀气息。谢时雨的五感都变得很迟钝,慢慢挪向窗外,外面一片霓虹,在滴满水珠的车窗上晕染开来。 谢臻,他想到这个名字,就很疼。 他冲下出租车,连等待电梯的耐心都没有,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冲到了谢臻的病房。谢时雨像一只落汤鸡,隔着病房门的窗口,看着躺在病床上安静无声的谢臻。 谢时雨用湿漉漉的手指握着门把,不敢走进去,攥着门把手出神地盯了很久。 谢时雨最后还是没进去,他有点太狼狈了,他只要知道谢臻没事就好。不过多久,谢天宇和吴婉就会赶回来,很多事,都轮不着他来处理。 “是家属吗?”护士正好路过,盯着这个湿漉漉宛若落汤鸡般的alpha,轻轻蹙了蹙眉。谢时雨卡了下壳:“……嗯。” “等一下再进去吧,把你的信息素处理一下。” 谢时雨有些恍惚,轻轻嗯了一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