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谢臻和靳时雨近期几乎没有怎么见过面,自从那天之后,靳时雨便鲜少回到这个住处来,要么是在警局留宿,要么是熬到深更半夜才选择回来,他们上一次做还是在谢臻崴脚的前一天,也就是见完高浩东的那天晚上,他后颈腺体大概已经很难再被闻到靳时雨的信息素气息,因为伤口已经在结痂愈合了。 一个星期没见,谢臻心里也不免卸下劲儿。 今天是要去见唐纪的,按照往常惯例去打一针。在靳时雨重新再出现在谢臻生活里之后,谢臻就没有再见过唐纪,一来是没有必要的见面理由,二来是谢臻也不想见到唐纪。 这次见面也就是属于不得不见,硬着头皮前往。 谢臻的脚伤好了个差不多,没有再严重到只能穿拖鞋出门,也就是走路多了后会有些痛楚,但谢臻还是留了个心眼,在脚腕上缠了一节绷带,堪堪露出鞋子几公分。 他见到唐纪的时候,和平常一样,文慧也在,只是这次文慧的脸上莫名出现了两处瘀痕,明显是被打过。在进门前,谢臻也没有见到长时间待在文慧身边的疤脸。 谢臻对文慧的事情不太关心,但一看见文慧的脸,他鼻前就不由自主地闻到那天斗兽场难闻的气息。他脸色有些微妙,却还是下意识挂上了笑容,缓缓走进去。 果不其然,唐纪的视线在一瞬间便落在了他缠着绷带的脚腕上,语气有些阴:“谢三,你的脚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谢臻不卑不亢地答着,也不太想和唐纪之间有什么虚假的嘘寒问暖,他将视线挪动到桌面上的药瓶,微微笑着,主动拿起试剂给自己打了进去。唐纪就那么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也不说话,直到谢臻脸上逐渐褪了点色。 唐纪用手撑着下巴:“听说你最近找了个相好,还是个警察。” 谢臻动作一顿,心里知道之前的事,杨四怕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全部告诉了唐纪。 “老大,说笑了,以前的孽缘而已。”谢臻将刚刚为了静脉注射而撩起的袖子给放了下去,遮住白皙手腕上迅速淤青起来的一块,低头思索片刻,又笑着补充道:“而且,总归是条子,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唐纪的目光依旧没有挪开,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不说话。 谢臻知道唐纪在想什么,毕竟唐纪盯上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眼前的一块肥肉迟迟不落嘴,却被别人率先给叼走了。看着架势,谢臻莫名觉得唐纪今天不会平白无故地放过他。 他静静的,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唐纪先开口。 唐纪沉默片刻,声音突然严厉了些许:“把抑制贴撕下来。” 谢臻没有反抗,反手就将脖颈上的抑制贴给撕下来,已经在慢慢愈合结痂的伤口乍一看还是有点狰狞,尤其是和他处的光洁对比起来,就更为明显了。看着他们的反应,估计味道已经微乎其微,谢臻心里松了口气。 “唐哥……”文慧坐在唐纪身边,突然软绵绵地开口叫了唐纪一声。唐纪扫了一眼文慧,冷着脸呵斥:“闭嘴。” 谢臻还没在这微妙的氛围中察觉出个什么一二三,文慧便顶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色晕了过去。整个人的身体歪歪斜斜倒在地上,软趴趴的身体像是被人抽碎了骨头,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唐纪冷着脸冷哼了一声,抬脚在文慧身上又补了一脚,阴恻恻地低声讽道:“贱人。” “你知道文慧今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唐纪又将视线对准了他,凉凉问道,锋利的眼神像是要在谢臻身上刺个洞出来,“因为我发现了她和疤脸,我这个人最讨厌我的东西被别人碰,这个你是知道的啊,谢三。” 谢臻心中腹诽,但还是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谢三,我给你个机会,过来,跪下。” 唐纪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裤裆,意欲再为明显不过。 谢臻沉默,笑容也僵在脸上,脚像是被黏在了地上,动不了半分。唐纪一点也不顾及已经晕厥的文慧,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紧紧盯着他。 暗处的角落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人,就等着唐纪一声令下,准备冲上来摁着他跪下。谢臻深吸了一口气,手背上爆起青筋,他总觉得青筋在突突跳动,连呼吸都忍不住和跳动频率一起慢慢加快了。 他艰难地向前迈出一步,还没说话,门口突然传来几声剧烈的响动,门被人横冲直撞地打开,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已经辨认不出人样。 “啧。”唐纪冷声轻啧。 谢臻察觉到现在是个不错的机会,不动声色地挪了两步,他抬起眼,迅速撂下一句话:“杨四那边还等着我,我先去了。” 他飞快地窜出了门,面对许多身高体壮的手下丝毫不发怵,面色冷静地穿梭过人群,生怕唐纪突然吆喝一声就把他扣下。 谢臻的步子越来越快,直到他穿过不知道第几条街道,脚腕传来些许疼痛时,他才意识到暂时可以了。他呼吸有些紊乱,腺体滚烫,甚至还伴随着些许刺痛,谢臻早已经习惯这种副作用,只是皱着眉伸手捂了两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