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着药还不忘右手护着她糕点不让苏梅碰,苏梅与她拉扯半晌,对她那孩子气举动又气又恼,恶狠狠抬指一戳她眉心:“吃吃吃,胖死你算了。” 她话音未落,霍长歌耳廓一动,陡然停了动作,抬眸往门?口望过去,任苏梅将她那盘子一把抄了。 苏梅端着碗碟婀娜起身,顺着她眸光前探,见原是谢昭宁与连璋一并来了。 霍长歌浑身些微一颤,不由便坐直了,大睁着双杏眸一瞬不瞬凝着谢昭宁那水蓝的身影越来越近,险些惊喜得?就要笑出来。 倏然,她带了笑意的眼珠一转,霎时就敛了那一副殷殷切切模样,眸光偏开些许,照旧一本正经喂她的鸡,并不直视与他,却觉得?他每一步都似踏在?她心上一般。 苏梅见状远远与两?位殿下行了礼,顾不上理会连璋与她仍是摆了一副嫌弃神色,机灵寻了借口,抿唇一笑,将南烟与其他宫女?赶紧从院中支开了。 等谢昭宁人终于到了近前,霍长歌垂眸瞅着他衣袍下摆,憋着一抹笑意,只继续朝那锦鸡丢黄豆,左一颗、右一颗,那锦鸡也跳着脚跟她玩,来回?蹦蹦跶跶啄食吃。 一大一小像两?朵灿若艳霞的红云似的,远远瞧着,怪好看的。 “花园里遇到连珩了,他说你要见我?”谢昭宁见霍长歌不抬头,只觉她兴致不高的模样,温声道,“伤处可好些了?还气呢?” 霍长歌闻见他声音,这才缓缓扬头看着他,夸张地叹出老长一口气,拖长了尾音,眼底裹着笑意,面上却摆出一副为?难神色,道:“三哥哥送我好一份大礼,这气嘛,再气也只能憋着了……” 她话音未落,连璋一副牙疼似的模样,嘴角一抽,已转身往远走?了几步,一副甚是怕她言辞污了耳朵的模样。 谢昭宁一对白玉般的耳尖却是已红了,只觉她今日的语气似乎怪怪的,让她说得?正有些不好意思,便听她下一刻又续道:“问四哥甚么,他也答不出,我就想?着,三哥哥送来的这只鸡倒是圆咕隆咚胖乎乎的,该到宰杀的年岁了,但三哥哥不来,我也不好问你是想?红烧还是清蒸。 “按我这伤势吧,该是炖了喝汤最滋补,我正打算喂完这一回?,明儿早上让人拿去厨房给炖了,留一只鸡腿送去你宫中。可你现下既然已来了——” 她话音一顿,眼神一亮,神情陡转喜悦道,“——三哥哥,你说说,你想?怎么吃了它?” 连璋:“……” 谢昭宁:“?!!” 她左一句清蒸,右一句红烧,谢昭宁活生生让霍长歌给说愣了,脱口便道:“不是——” 他那一瞬只当是自己当初会错了意,原霍长歌不是想?养一只红腹锦鸡来看看,她竟然是想?吃吃? “吃不得?!”谢昭宁一双凤眸都瞪圆了,哪里还有往日那云淡风轻模样,登时急道,“我原是买来,以为?你——” “以为?我甚么?”霍长歌神色故作茫然道。 “以为?——”谢昭宁话一出口,他双颊又已绯红到似能沁出鲜血来,眼下那颗小痣越发殷红得?一颤。 他轻咳一声,微微偏头与她错开视线,硬生生将“你想?要”那三字压下去,顿了一顿复又压着嗓音,缓了缓情绪,避重就轻,好声好气温声转回?眸来劝她说,“真吃不得?,我问它主子买它时,就答应了人家不是杀了吃肉的。这锦鸡原才从猎户手中逃过一劫,怎能——” 谢昭宁欲言又止一滞,眼神纠结,显是对着霍长歌说不出后面的重话来。 他那下属原也不愿割爱,只他去人家府上拜会时,恰逢那下属抱着家中满月长女?端端立在?府门?前,按着民间风俗,那满月幼女?遇到的第一个路人,便要与她拟乳名。 谢昭宁碰巧便是那第一人,他那时心心念念着要与霍长歌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