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的母亲,还有我那所谓的舅母,甚至不止她们……”她紧紧攥起的手,指尖将手心戳的生疼,才能让身体不至于颤抖得太厉害,“请你帮我报官,我要知道想要算计我的人到底有多少?我一个都不要放过!” 那人对她很是听从:“好,请娘子少待,我很快回来!”说罢便利落地翻过窗户离开了这里。 褚瑶望着打开的窗子恍惚片刻,想到那日在桃花庵,她以为裴湛说的只是戏言,她甚至以为他安排在她身边的人早已随着儿子去了京城,却不曾想到他竟还留下了一人,今日救她于水火之中。 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但此时却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她避开地上昏死的男人,从屋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向大门,隔着门板她听到了舅母与那位妇人正边磕瓜子边聊天。 舅母压低了笑声,调侃着问那妇人:“哎,你说这会儿功夫,这俩人成事了没?” 那妇人亦是笑声连连,吐了嘴里的瓜子皮:“那还用说?我儿子身壮如牛,你那外甥女柳条似的不经事,想必这会儿已经喘上了……” “小贱蹄子,便宜她了……” 褚瑶听不下去这些污言秽语,一下子拉开了木门。 “哎哟!”倚靠在木门上的两个人登时摔了个仰面朝天。 褚瑶恨恨地看着她们:“你们这般害我,还配为人长辈吗?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她这般大声质问,隔壁的人自然也能听得到,很快便有人从隔壁走出来,好奇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摔在地上的那为妇人猛地想到了什么,立即爬起来往屋里跑去,而后迸出一声凄厉的喊叫:“我的儿呀,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舅母脸色大变,拽住了褚瑶:“你把他怎么了?” 褚瑶睥睨她一眼,轻飘飘道:“我把他的腿打断了。” 舅母一脸难以相信:“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说话间,那妇人发了疯似的从屋里冲了出来,对褚瑶撕扯起来:“贱人!毒妇!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他的腿是不是你打断的?你怎么能做这么恶毒的事情?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贱命来偿……” 褚瑶哪里禁得住她这般撕扯,身上的帷帐很快被她扯了下来,露出里面凌乱破碎的衣衫来…… 下一瞬,一件宽大的外衣将她裹住,顺势将她从那妇人的手中救了下来,护在身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说话,不许动手!”清朗却有力的嗓音,一贯温润如玉的公子在这时候却凝着脸,散发出威严的气势来。 那妇人并不认识江清辞,见他如此袒护褚瑶,便连他一起破口大骂起来:“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莫不是那贱人的姘头?烂肠瘟的玩意儿,你们害了我的儿子,今日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 她这一骂,可是吓坏了旁人。 要知道江清辞的父亲可是绥州通判,在他们眼里那是顶天的大官了,这无知妇人竟然辱骂通判之子,她自己找死不要紧,他们可不想受到连累。 于是纷纷指责起她来:“你怎能这样说江衙内……” “有事说事,别骂人啊……” “快闭嘴吧你……” 这时褚瑶的母亲周氏也听闻动静跑了过来,见褚瑶面颊肿得老高,衣衫不整,还被一个疯子般的妇人又打又骂,好在有江清辞护着,那妇人一时没能伤得了女儿。 周氏气红了眼,冲过去挡在褚瑶与江清辞面前:“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欺负我的女儿?” 那妇人又哭又叫:“什么叫我欺负你的女儿?是你女儿把我儿子害惨了,她勾引我儿子不成,就把我儿子打伤了,我儿子现在还躺在屋里,他腿都断了……天呐这可怎么办啊……” 她这话说得,明眼人都不会信。 有认识她儿子得人,更是出言调侃:“你儿子虎背熊腰的,一条腿比这位小娘子的腰都粗,你说她把你儿子打伤了,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儿子现在就在屋里躺着,你若不信就去看看,我一直守在门口,没有旁人进去,不是她打的是谁打的?”那妇人一着急,说话便不经大脑,叫人立马听出了破绽。 “你上一句才说她勾引你儿子,方才又说你守在门口,啧啧,莫不是你居心不良,故意将这位小娘子关进去的……” 那妇人眼看着事情要败露,立即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大哭:“你们快来人把我儿子抬到医馆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