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懒洋洋地夺回自己刚点着的烟,一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纸,还有心情开玩笑,“小舅舅不忌这个了?想抽的话另外点一根就是了,犯不着跟我抢。” 但很快他?就开不出玩笑来了。 霍隽低头看着手?中的纸,脸色越来越严肃,手?中的烟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燃到头,烫到他?的手?指才让他?整个人清醒过来。 “这是从哪来的?”他?问。 季景冶冷笑,“以你的脑子会猜不到这是从哪来的?省省吧霍隽,我今天?来这一趟不是和?你演戏的,若你还真心地叫我一声小舅舅,刚才的问题你就如?实回答我。” 霍隽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说不清有什么东西?从自己指尖流去了。 他?没有回答季景冶的问题,而?是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很快套在?身上,然后往外走去。 虽然没有回答,但通过他?的行?动,季景冶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他?有些庆幸,庆幸他?不知情。 不然,这件事对囡囡来说或许又是另一次打击。 * 霍隽一路上脑子里?一直很乱,他?想到好?多事情,可最后车停到霍家大宅门口?时,他?脑子里?定格的竟然是季夏槐那张愧疚到失去生机的脸。 他?将脑子里?的所有思绪甩开,抬脚跨进门。 霍隽很冷静,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家里?的佣人奇怪他?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回来,他?却能面无表情地开口?问对方“父亲在?哪?” 自从近几年把霍家的产业全数交给儿子打理后,霍应捷是越发放心了,他?再也不用陪那些老家伙出去应酬,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近来的爱好?是写毛笔字。 此刻他?正在?书房里?挥洒笔墨。 霍隽进来前,他?正写了自己一向很喜欢的一句话“君子宜净拭冷眼,慎勿轻动刚肠”。(注一) 见霍隽回来,他?没多想,招手?唤人过来,“来来来,你过来瞧瞧我写的这句话怎么样?我觉得我写的可真是不错!” 霍隽没接他?的话,步伐很轻,走上前。 待看到他?写的内容后,他?终于忍不住冷哼,“君子?父亲你可真的明白君子两个字的含量?这世界上君子何其少?可不是什么人都配称作君子的!” 最后的重音泄露了他?的情绪,霍隽向来是冷眼旁观所有一切,掌控一切的,正如?他?写的那样,因此霍应捷不解,“你说什么?” 他?倒还没有多么恼怒,霍隽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存在?,虽然就这么一个儿子,但抵得上别人的所有后辈。 因此霍应捷一向愿意对他?仁慈。 当然这是他?自认为的。 霍隽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从头到尾的陌生,“父亲,荣安民这个人父亲还记得吗?” 听见这个名字,霍应捷脸色当下就是一变,手?中的毛笔掉落,晕成一团墨。 他?将纸胡乱揉到一起,强装镇定道:“谁?你说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认识。” 霍隽盯着他?,眼神竟然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父亲真的不认识吗?” 霍应捷恼羞成怒,把毛笔往地上一摔,声音拔高色厉内荏地反问道:“霍隽,你注意你的态度!我是你爸,你是我儿子!你什么态度?我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在?确认什么?!” 见他?这样心虚,霍隽反而?愈发冷静,只是声音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爸?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爸?不是我姓霍,骨子里?留着和?你一样肮脏的血,你就是我爸了。” “啪”的一声,一道响亮的耳光打在?霍隽的脸上。 霍隽偏头,嘴里?弥漫起淡淡的血腥味,他?不在?意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嘴角挂起一抹邪笑。 他?一脚把面上的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