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也没能顾及您的感受……我太想把您留在身边,反而说错话了,并不是要逼迫您做什么……关于您的任何一件事,我都不可能告诉其他虫……” “我很爱您……” 他在病床边单膝跪下,如同落水之人攀住唯一的一根浮木,无力地重复着最后这句话:“我真的很爱您……” 宁宴打断了他的喃喃:“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只是把扭曲的占有欲冠之以这个词,就算说一千遍一万遍也不是真的爱我。” 卡洛斯的唇瓣翕动几下,却没能再发出字音。片刻的静默后,他缓缓将额头抵上床沿。 自他背后,血红色虫翼忽地抽伸而出,没有舒展开,只是静静地垂在身侧。六翼层层堆叠着,铺满大半个房间的地面。顶灯射出的光落于其上,被尽数滤为如焚如烧般的赤色。 从宁宴的角度,能够顺着军雌笔挺流畅的肩背线条,看见深红色的翅翼根部。 “宁宁,我知道了。”卡洛斯轻叹一声,“您割我的虫翼吧。” ……什么? 听清这句话后,宁宴的瞳孔骤然收紧,泠泠如水波的双眸倒映出卡洛斯拖拽着翅翼的身影。 似乎有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遥遥落入宁宴耳中。 ——“你要是欺负我,我也割你翅膀。” ——“好,要是我伤害到您,您就割我的虫翼。” 宁宴强自定神,咬牙道:“卡洛斯,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双不解气,就割两双,两双不解气,就全部割掉。”军雌垂着头,宁宴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他的低语,“……如果消气了,可以给我一个重新追求您的机会吗?” 随即,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凭空冒出来,落在宁宴手边。 他倏而一惊,低头去看,却见那是一把刀。刀柄圆润光滑,刀锋却薄如蝉翼,足以吹毛断发。整个刀身浑然一体,呈半透明的浅金色。 s级军雌的六翼,在舒展状态下形成一个巨大的倒金字塔形。但宁宴很少看到它们完全展开的模样。 大多数时候,它们都向前弯折,像是两片绒绒的毯子包裹着宁宴,将他紧紧固定在卡洛斯怀中。原本冰冷坚硬的细麟变得柔软,又被宁宴的体温捂热了,随着两虫同频的呼吸节奏一同起伏。 宁宴一度害怕它,后来又觉得它很温暖。也曾在情酣之际,把脸埋入其中,将上面的鳞片蹭得乱糟糟的。 而现在,卡洛斯用精神力实体化出一柄利刃,送进宁宴手中,想要让他亲手割下它们。 一句无心的玩笑,竟是卡洛斯这一荒唐举动的缘由。 等级越高的军雌,越能保护自己的虫翼免于受伤。但也不是没有高级军雌被割下翅膀的例子。曾有一名a级军雌在某次任务中接触到具有强烈腐蚀性的物质,待赶回营地时已经来不及挽救,只能割除那对坏死的虫翼。 手术之后,他的等级跌落为c。 而对于a级以下的军雌来说,失去唯一的虫翼,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宁宴不知道卡洛斯说出这种话,是自负于s级的身体素质,还是笃定他不会动手。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骤然浮现出两个字。 疯子。 宁宴说不清自己的感受,既觉得荒谬,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直冲上大脑。 心神震荡之下,他一把抄起刀,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攥紧刀柄倾身向前。 刀尖抵住细麟,宁宴居高临下地审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