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棕色发丝散在靠枕间,制服外套随意地搭在一侧,身上的银灰色衬衫多出些许褶皱。 宁宴又走近几步,才看清他阖着眼。斑驳交错的光影之间,宁宴在军雌的睡颜中看出了疲倦。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不过,卡洛斯两天没休息,可想而知现在一定累了。或许是回家后想要小憩片刻,却直接睡着了。 “上将,”宁宴犹豫片刻,又靠近了些,轻声开口,“回房间睡吧。” 指尖还未触及卡洛斯的肩膀,小臂忽然被攥住。刹那间,宁宴的视野天翻地覆,身形一空,被一股大力仰面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双腕被对方单手制住,拉高了按在头顶,后背陷入软垫中,湿漉漉的发丝在沙发上洇开深色水痕。 宁宴怔然,正对上一双锋利森冷的红瞳,如同丛林间蛰伏的野兽猛然睁眼。 卡洛斯压得很紧,也压得很近。这样的距离之下,他能够感受到宁宴微乱的鼻息,看清对方下意识收缩的瞳孔,长睫不安地颤动着,黑眸中晃动着泠泠水光。 雄虫似乎是刚洗完澡,皮肤还带着湿润水汽,双颊微红,连手腕的温度都比平时高一些。因为忽如其来的动作,睡衣宽松的领口歪斜到一侧,露出侧颈白皙光滑的肌肤,滴着水的黑发铺散开,在额间留下一道水痕。 空气中浮动着淡香,那是雄虫身上洗发水混着沐浴露的味道。 感官回笼,卡洛斯眼中的戒备与杀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措。 宁宴还没反应过来,腕上禁锢一松,军雌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站起身。 “阁下,抱歉,我……”长久不开口,卡洛斯的嗓音低哑,“我刚才没意识到是您。” 两天不眠不休,对卡洛斯来说算不上什么。但休息时间的匮乏会引起精神海混乱,自从精神力波动的频率和程度逐渐加深以来,他已经在尽可能的避免高强度工作。 不久前,在艾德蒙德酒店的那次意外,卡洛斯虽然忍耐得辛苦,但长时间浸泡在高浓度的雄虫信息素中,多少对精神力波动起到缓解作用。 于是这两天,卡洛斯提高了工作强度。直到今天回到家时,精神海内忽地一阵波动。还不至于到注射抑制剂的地步,但他不敢贸然上楼,生怕自己状态不好,吓到楼上的两只雄虫。 他打开白果,见宁宴还在直播,于是戴上耳机,在沙发上闭目听了一会儿,却因为疲倦而陷入浅眠。 他本该在宁宴走下楼梯时就有所觉察,但雄虫的低声呼唤和耳机中的声音一模一样。半梦半醒间,卡洛斯习惯了这道声线,直到宁宴快要碰到自己,才做出条件反射的反制举动。 “我弄疼您了吗?” 宁宴撑起身,听懂了他的解释,宽慰道:“没有,只是吓了一跳。” 他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毛巾,不知为何喉咙也有些发紧,心跳慢半拍地逐渐加速。 “……上将,你快去休息吧。” 或许是因为刚结束的直播中习惯了低语的音量,或许是担心吵到楼上的波昂,又或者只是夜晚太过安静,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轻悄悄的,语调中任何细微的情绪变化都展露无遗。 卡洛斯没有应声,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我给您抹药。” 方才他的动作没有克制力道,雄虫的皮肤又脆弱,虽然只是攥了一下,但还是留下了明显的指痕。 宁宴注意到他的视线,活动几下自己的手腕,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不用,这点印子明天就消了。” 见卡洛斯眼中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