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在最后的博弈中,太子顺利登基自然是好;可若最后新帝是这位穆王,朝中的大臣也难免一个都逃不掉。 所以她需要证据,迫切地需要极具压倒性、板上钉钉的证据,只有?将宁婕妤和赵姨娘两人是赵氏余孽的身份定下来,局势才能平稳。 逆党之子,更?不能肖想皇位。 “可只凭法慧师太的几句证词,实在是单薄,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信服力。”秦渊目露忧虑,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疑惑。 秦姝意明?白兄长的言外之意,雨滴顺着幕篱的边缘掉落在地,瞬间消失无踪。 “是啊,所以我要带哥哥见第?二?个人。” “再审一审他,少卿自然明?白何?为主?、何?为辅,物证以外,我还要人证。” 秦渊却听得更?加疑惑,只知道眼前的妹妹似乎比往日更?为果决,也更?加不择手?段。 自从世子生死不明?,她的处事之风全然不似平常那样藏拙,反而一招招都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同样能理解妹妹的做法,倘若真的如她所说,赵氏姐妹真的是当初平叛时逃出来的漏网之鱼,这样放任下去,不知会闯出多少祸事。 争权夺利、硝烟四起,天下将永无宁日。 正在二?人默契地保持沉默,走向后院时,一道身影却早已?停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 秦姝意见到?那人,脚步一顿,将腰间玉牌解下递给身边的秦渊,“西厢房,第?五间。” 秦渊隐隐感觉出妹妹与站定的僧人熟识,自知不能耽误,接过玉牌叮嘱道:“那人是何?身份?” “家仆,”少女话音一顿,又补充道:“是个口无遮拦、大放厥词的忠仆。” 秦大公子了然,想来是个硬茬。 两人一前一后分了方向,秦姝意走到?廊下,对面前的人微微福身,“大师。” 对面的正是玄空,一身陈旧的黄色僧袍,手?腕上依旧挂着那串摩挲发亮的紫檀佛珠。 他合十还礼道:“秦施主?。” “大师缘何?冒雨等在此处?”秦姝意抖了抖袖口沾上的水珠,出声问道。 “在等施主?。”玄空敛眸。 秦姝意没着急回答,只是看着站在面前的僧人,心中却闪过至今昏迷不醒的身影。 “施主?心中有?嗔、有?痴、有?怨,亦有?杀孽。”僧人的袍角被风吹起,语调淡淡。 少女却冷笑一声,面色沉静从容,肯定了他的话,“诚如大师所说,贪嗔痴,七苦六难,信女心绪难平。” 玄空只是抬眸看她一眼,并未作答。 “世子当日来过广济寺,又曾与大师闭门深谈,大师难道不清楚他的情况么?”秦姝意反问。 面前的僧人却似锯了嘴的葫芦,一句话也不肯说,少女心头的火更?旺。 “你能看清我的来处,对我百般规劝,让我放下往日的仇恨,却吝于提醒恩人之子。” “天命之数,贫僧不可妄言。”玄空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秦姝意嘴角的笑却渐渐垂下去,脊背僵直,只觉得今日的风格外冰冷。 “我这几日,忽而想到?一件事,今日既然碰到?了大师,想求您指点?迷津。” 玄空抚着佛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