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头,若是这扬州本地?的盐商来说,还有几分信服力。” “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你,”她直视着?面前的人,意味深长?地?说:“你姓赵。怎么,现在还要为你身后的人瞒着?么?” 赵永彷佛听不见她说的话,沉默不语。 “其实你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秦姝意转身走向站在不远处的裴景琛,话却是对着?身后的人说:“反正这位宁娘娘现下亦是自身难保。” 她恍若不在意的话音刚落,身后的锁链声又响起来,赵永拔高声音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姝意却只是笑着?看他一眼,并未答话。自这人耐不住担忧的心绪开口,就注定?露了最?大的马脚,但没得到宁婕妤确切的消息之前,他也?不可能会自寻死路。 故而她站在裴景琛身边,笑道:“走罢。” 裴景琛方才静默无声,看她三言两?语将赵永整个人的精神吊了起来,只觉得她这个性格倒不像家养的狸奴,反而更?像是生长?于山野之间的狡黠灵狐。 待走出暗室,他才问:“早饭吃过了么?” 秦姝意也?是一怔,然而很快反应过来,遂清脆答道:“吃过了。” 有许多话,在他们二人之间从来不必多说,譬如问她为何会过来? 裴景琛心里清楚,日久天长?,他们之间的情谊只会随着?时间的累积愈发深厚。 今日见到她,天知道他有多害怕。他怕极了,唯恐这姑娘是因着?昨晚的事,来兴师问罪。 幸好她没有,她依旧镇定?从容,甚至不再?避开他,今日直接在他面前审问起了犯人,娴熟地?使用着?攻心的伎俩。 裴景琛垂眸,身边的姑娘重新戴上了幕篱,整张脸遮在轻薄的白纱之下,只余一道窈窕身影,他又看不见这人的神情了,心头惴惴。 “你若是不开心,莫要憋在心里。无论是打?我?骂我?,我?都受着?,绝无半句怨言。” 秦姝意疑惑,反问道:“我?为何不开心?” 青年神色局促,耳尖微红,声音里带着?一丝轻微的沙哑,“昨夜的事,你若是心中?悔恨......” 单说了这两?句他就没再?继续,心头直如刀绞。 昨夜说不让秦姝意后悔的是他,今日心先软下来的人,也?是他。 原是因为这事,秦姝意心中?了然,掀开幕篱一角,郑重道:“那你后悔么?” 裴景琛答得毫不犹豫,“自然不悔。” 天边朝阳挂在院墙那一角,如金子般细碎的光映射在少女?的眼中?,那双娇俏的桃花眼微弯,颊边梨涡里也?漾起笑意。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会后悔呢?” “你情我?愿”四个字在裴景琛的耳边炸了雷,分明是白日,身体里却叫嚣着?与昨夜别?无二致的高亢欲望,是喜悦。 那酒的药效已经过了,现在的秦姝意比谁都清醒,她说的话与昨日不同,她是在认真剖白“两?情相悦,你情我?愿。” 下一秒,他微翘的唇角定?在脸上,感?知着?唇上突然贴着?的温度,一时之间头脑空白,只僵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秦姝意踮起的脚又落地?,笑盈盈望着?他。 唇上的兰花香渐渐散去,素来游刃有余、运筹帷幄的裴世子此刻却实在不知道该作何态度,怔怔地?发愣,那瞬间他竟觉得这都是在做梦。 太美好了,彷佛下一秒就会碎掉。 直到这姑娘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怎么呆啦?”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声音,幕篱之下藏着?的也?是熟悉的面容。 裴景琛回过神,将她搂进怀中?,声音听不真切,“像做梦一样。” 秦姝意眼尖,正好瞥见一道站在长?廊花枝下的颀长?身影,连忙挣开他劲瘦的胳膊,乖顺地?站在裴景琛身后。 廊下的人不知在此处站了多久,亦不知看到了多少,他怀里抱着?几本缝线书?册,彷佛只是无意间路过的客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