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打,他是凭借一身真本事赢了比试。 宋麒只是闷闷地笑了一声?,安慰着他。 “我刚入伍时的刀剑功夫师从主将,又曾有幸在雍州打仗,死里逃生不知凡几,若是让你轻松赢了我保命的招数,那我恐怕也要沦为临安笑柄了。” 顾长靖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他自然明白宋麒口中的将军就是恒国公裴南季,没想到他竟阴差阳错地同裴将军嫡系军士交了手,不由对自己的行为更愧疚。 看着面?前的宋都尉,他面?上发热,毕恭毕敬地拱手道歉,“此番是顾某背德,简直愧为状元,顾某无耻之举险些酿成大?错,顾某、顾某……” 他的话并未说完,叹了一口气。 宋麒走上前,给他整了整肩上的褶皱,语调温和。 “人?俱有私,我没有怪你,但你既然是武状元,心中更应怀有一杆道义的秤,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一身武艺才算没有白学。” 说完他后退两步,粗糙的脸上依旧带着笑,说道:“无事我便先走了,有缘再会?。” “都尉!”顾长靖鬼使神差地出声?喊住了想要离开?的宋麒,十?分羞于启齿,但还是压低了声?音问:“世?子、世?子他会?告诉圣上吗?” 宋麒看着惴惴不安的顾长靖,笑道:“不会?,我们世?子可没有替人?奉养长辈的癖好,令母还是顾状元亲自赡养的好。” 顾长靖一颗躁动的心总算安定下来,颊边似有清风拂过,只觉风轻云淡,感?激不已?。 场上的比试仍在进?行,旁人?或许对此兴致一般,但为帝者?总归是不同的。 高宗的骑射功夫师从先朝护国大?将军,青年锐意昂扬时也曾一枪一骑闯宫城,现下见了这些也不免有些感?慨。 下意识地,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裴皇后,语重?心长地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朕如今见了营中的将士,倒想起了曾经跟你哥哥并肩作战的日子。” 裴皇后秀美的脸庞上依旧挂着弧度完美的笑容,只是笑意终究不达眼底,她并未马上接话,又看了一会?台上的比试,这才悠悠然地转过头。 “陛下说笑了,恒国公一介莽汉,怎能与陛下争辉?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陛下能记得恒国公为国立下桩桩件件的功劳,便是裴家百世?修来的福分了。” 女子的语调轻柔缓和,细品之下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她的眼睛从未落在身旁帝君的身上,似乎这人?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高宗听后怔了怔,抿了抿唇,还是开?口想要辩解:“你......” 话还没说完,左侧的席上,便传来一阵女子的轻咳声?,声?音断断续续,像一把钩子挠着人?的心。 那声?音他自然再熟悉不过,转过头正对上赵婕妤的视线,女子的眼中已?蕴了一汪泪,正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喃喃唤道:“六郎。” 高宗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却还是不自觉地往赵婕妤那边挪了挪身子,与她仅一臂之隔,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赵婕妤闻言揉了揉额角,身子也往皇帝那边歪过去,那情形看上去倒彷佛二人?是一对耳鬓厮磨的神仙眷侣。 她的声?音清脆,似嗔似怪:“还不是怪六郎,一点?也不知晓怜惜奴家......” 高宗有些疑惑,似要反驳,赵婕妤又捏着帕子轻咳起来,高宗只好伸手抚上她的脊背,为她顺气。 一旁的裴皇后眨了眨眼,并未转头,彷佛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面?上依旧是那样淡漠温婉的神色。 倒是场下的大?臣们纷纷低下头去,有几个对此颇为不齿的臣子依旧梗着脖子。 大?家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了,心里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弯弯绕。 如今圣上的身体不知能再撑几年,眼下看着自然还算得上不错,但再过几年呢?人?还能活过天吗?俗语云:“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可这平头老百姓都能想通的道理,当今圣上偏偏钻了牛角尖,到现在也没立储。 他子嗣单薄,最?后能坐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