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理解朕的一番苦心。”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高宗身上,他才是一石三鸟计策的忠实执行者。 一纸婚约避免郑姜两家结党;利用姜太尉的爱子之心逼他拿出最后一张底牌;又借恒国公的奏章没收淮扬的盐引经营权,不仅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还稳固了帝位。 只是不知,他属意的人选是谁? 谁会携带御令前往扬州收权? 二皇子萧承轩眼神炙热地看着自己的父皇,就差把“儿臣想去”贴在身上;三皇子萧承豫也看向了高宗,目光浅淡;五皇子萧承瑾只是继续喝着杯中的茶,偶尔轻咳几声。 风声鹤唳,只听得到地龙燃烧时的“噼啪”声。 “收盐兹事体大。” “桓王做事向来粗枝大叶,朕不放心;穆王年后新婚,不可冷待新妇;五皇子守礼自重,但素来体弱,此去多时若是伤了身体,更是得不偿失。” 场上的人都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最后要让明昭公主去? 高宗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萧承瑾身边早就有些不耐烦的青年,这才说:“朕瞧着裴家二郎便不错,如此便辛苦景琛替朕走这一趟罢!” 所有人心中都升上惊诧,三个皇子都在席上,实在是轮不到这位才回京的世子啊,何况他就是个一事无成、只会享乐的废物纨绔嘛! 若不是都知道这是姑侄关系,怕还要以为这是高宗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况且,让裴世子去收权,这跟直接默认五皇子去有什么区别? 裴景琛惊得站了起来,开口就是推辞,“朝中人才济济,陛下为何找微臣?微臣才刚回京,还没来得及去栖欢楼听曲儿呢!” 席下的文武百官:“......” 这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这,这分明就是个空有好皮囊的花瓶啊! 秦姝意却能理解,高宗此时身体状况其实已经不尽人意,怎么可能把收盐的肥差交给三个儿子。 席上的大臣已经有好几个私下结了党派,他看谁都会有疑心。 也正是因为朝中人才济济,故而更不能用,因为不知道用的是效忠自己的臣子,还是为这几个儿子做嫁衣。 所以于情于理,挑来挑去,刚回京的裴景琛反而是最合适的。 先前提到西北战事吃紧,再把收盐的差事交给他,他为了恒国公,不仅会尽心尽力,而且绝不会在盐引数额上做马脚;旁人可就难说了。 其次,正是因为他资质平庸,才能这样放心地用他,控制欲强的君主手下不需要大批智多近妖的谋士,相反,那些只会执行命令的庸才更得圣心。 最后也是他最看重的一点,他的这位侄子没有结党的风险。 戍边八年,初回京连脚跟都没站稳,恒国公性子冷硬,在朝中也没什么至交好友,何况自己这个外侄除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毫无可取之处。 就算裴景琛和五皇子情谊再深厚也对他的帝位毫无威胁,皇后母家的地位确实称得上烈火烹油,奈何五皇子本人体弱,世子又心思浅显。 阖朝,无人比裴家二郎更合适。 高宗似乎心意已定,摆手道:“无妨!准你手持谕旨,带一千轻骑,那都是些不足为道的商贾,不会为难你的。” 众大臣面面相觑,天子手令、轻骑精兵,他们今日不仅看到了什么叫一石三鸟,还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杀鸡用牛刀! 裴景琛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依旧十分不耐,清冽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挣扎:“姑父!” 裴皇后听了先责怪道:“裴景琛,愈发无礼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