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但她近日心绪杂乱,便想央哥哥替她一趟。 —— 京郊大营,一匹通体雪白的银鬃马如一道闪电在众人眼前划过,穿着佛头青杭绸夹袍的青年稳稳地坐在马上。 他手执一把长弓,烈马离箭靶越来越远,指间的弓弦也越来越弯,电光火石间,长箭“噌”地离弦,破风而去。 箭靶边的小兵不可置信地看着射入箭靶三分的羽箭,激动地敲响了手中的锣。 “正中靶......靶心!” 校兵场上一片沸腾,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叫好声,年轻的新士兵们血气方刚,初入营哪里见过这样过瘾的招式,齐声喊着“世子英武”,一声赛过一声。 裴景琛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身下的马似乎知晓主人的事情已经完成,放慢了速度。 他发上一根玉白的发带随风飘扬着,转头睥睨地看着众人,鲜衣怒马、眉眼飞扬。 青年随手将弓扔给场边的士兵,又纵马跑了两个来回,过了瘾才翻身下马,走向看台。 另一个姿容清俊的男子正端坐在桌边沏茶,一举一动十分闲雅,与这喧闹的校兵场倒有几分格格不入,单薄的凤眼扫了下大步走来的裴景琛,并没有说话。 新沏的茶上还飘着层淡淡的雪沫,裴景琛这几个时辰滴水未沾,如今茶水就在眼前,也不显急躁。 他端起茶放在鼻尖下细细地嗅了嗅,赞赏地看了眼沏茶的五皇子,这才优雅地品尝起来,嗓音还带着点压抑不住的少年意气。 “差不多出出气得了,你从前不总是嫌弃做这种事会脏了手吗?” 萧承瑾闻言顿了一下,复又笑道:“既招惹了不该碰的人,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 伸手将茶杯放下,裴景琛戍边八年,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位表兄与那卢家小姐有何渊源。 他昨日亲自去了趟大理寺,广济寺的两个贼人已经被折磨的没个人样,活像被生生剥下层皮。 同宗同源,他自然知道这出自谁的手笔,奇的是那二人嘴倒很硬,死活不肯供出背后的人。 虽然裴景琛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是秉着不落人口舌的想法,还是不赞同就让他们那么轻易死在牢里,尤其是死在这位的手里。 再联想到最近探子回禀的消息,卢大小姐的那个庶母似乎最近过得很不太平,冬寒料峭,她院中却尽是蛇虫。 有一晚还爬到了床上,捉也捉不完,直将这位赵姨娘吓得足足病了两个月,再没余力动那些歪心思。 “裴二。”萧承瑾将茶杯斟满,唤了他一声,并没有解释什么,低声说了句。 “若他们针对的是秦姑娘,你当如何?” 第12章 裴景琛心头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只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当听到贼人说屋中的是卢大小姐时,他第一反应是庆幸,庆幸她没有牵扯其中。 可是挡住她的刀,锦帕落下时,他的心却乱了;他那时是怎样的想法呢? 生气、不解,甚至想质问那个纤弱的少女。 问她怎么会在屋中,问她到底知不知道外面是多么危险的人,甚至想斥责她逞英雄。 可是看到掉在地上的锦帕,和她手上的刀,裴景琛忽然想通了一切,有些语塞,他有什么立场来责备她呢,又怎么舍得呢? 何况在她看来这原本就是一件做足了万全准备、胸有成竹的事,只要她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就好。 而那些图谋不轨的人,他可以替她杀。 听着秦姝意紊乱的呼吸,裴景琛能感觉出眼前人的害怕,他那时心疼地想要伸手去抱住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