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时候向身边的亲友坦露心声能带来缓解压力的作用,但她一直认为那是很看对象的。 纵然是阅歷丰富的成人,要追求导正错误的手段时,照样会去借助旁人的关爱、照顾来解决。 因此反覆地加强了那份确信,坚持相信所有出现的问题全是一种“错误”。 一个个的症状被套到患者身上,由他们来判定发病的前兆。 吃下一颗颗的糖,闷进喉咙里的甜蜜腻得像毒,刺痛舌头、短暂除去脑中的苦。 她将手伸向他摆在桌缘的手臂,勾住他的小指。 欣慰和悲伤,被描绘到同一张脸。 「我答应你,假如我自己逃走了,你可以不用来帮我。」 「你不能遵守我定的约定吗?」 「那违约的人怎么还能得到帮助?」 「因为你留给你自己的退路...是往危险的方向走。」 他坚定地说着,并紧勾住她的小指。 就在短暂的这一刻,勾着彼此的手,所谓命运的红线都不那么重要了,她有一种这样的预感。 「...刚才你说的不算数,知道吗?」 「我没办法答应。」 正因如此,她更难对他说谎。 失去返回原地的路标就太过可怕了。 「有你在的时候,我才会陪着你走。剩我自己的时候,我不能带着你。」 「你...还是不认同我?」 他听着她理性绝情的发言,习惯了遵从指示却想在这瞬间推翻这淡然陈述的既定事项。 不同于他把重点放在了自身的无力,她总是关注生离死别和人情冷暖。 「你寧愿自己落单也不让我跟着你,是这个意思吗?」 「情况不允许的话,确实是那样。」 「我没办法接受...」 「可以自己选要不要来管我的事,不是很好吗?」 能有那个权利做抉择,总比听到她的一句求助就跑来深陷困境还要好吧。 况且,遇到真要二择一的危难,最该活下来的怎么可以不是他。 至于倖存者的罪恶感,她独自存活之后的死亡率也不会比他低到哪里去。 「...我不能不管你。」 「你自己想受伤,不一定得找我。」 「......」 眼看着他眼神变得空洞也不愿松手,她感受不到丝毫的乐趣。 执念?坚持?界线曖昧模糊。 是从何时开始去一一划分出该把什么带在身边的呢? 旅居各处,消耗品只多不少,变得为必需品精打细算,把控不好亲近纠缠的距离。 她怨叹这无用且多馀的笨拙,为自己萌生的情愫而恍神发愣。 单方面的喜悦,是该被割捨掉的吧。 然而心底泛起的刺痛令她指尖微颤,立刻对此给予否定,掐灭这种念头。 一度迈入浪潮又及时上岸,她无意间的思索和懊恼都透过勾在一起的手指被他察觉。 「唔...」 「就当作我是太贪心了才会想要你的全部吧。」 他执拗地紧盯着身边仅剩的事物,在潮湿的雨水中被冷冽刺骨的寒风浸透也睁亮阴冷的目光。 静默、专注,持续凝望放弃挣扎后留下来面对掠食者的猎物。 「我身上哪会有多少东西能拿。」 她轻轻地抽出被他用力勾住的小指。 动作很缓慢,抽离的同时也不忘和他指掌相碰,让他有心想要抓就抓得住才得以挣脱。 掌心贴着掌心,乾燥柔软的皮肤触感惹人眷恋,却不交扣、不握紧,像碰触眼前的一面镜子。 想描摹他手掌的纹路,抚过那清晰的指节,确认指骨的长短宽细。 还想趴在他的肩膀上贴近他的头发,或是也帮他戴上自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