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的她,把医药箱摆在一旁。 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想不出下一步该做什么。 他走到她身边,她没表示拒绝。 受伤的那隻手却被藏得更隐密了。 「...我可以...再靠近你一点吗?」 「坐这边。」 看到她指的地方比他想的还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她身旁的位置。 他感觉得出她不平稳的状态有接近平稳的倾向。 「你现在..还会害怕吗?」 「现在比刚才好一点。」 「抱歉,让你害怕了...我会更注意的...」 「但是你不理我...我也很难过。」 (唔,又这么诚恳地道歉了。) 在他真诚的眼神和难以形容的压力下,她决定跟他握手言和。 他紧紧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有热度的体温让她愣住。 注意到这一点的她试着回握。 比她还宽大的掌心、残留着伤疤的手指,触感介于粗糙和光滑之间。 「能跟你和好...太好了。」 她同样高兴,只是,她没忘记他手上也有一个伤口。 拿手帕帮他擦血,他却躲开了。 「不用处理...也没关係。」 「连抹药和包扎都不需要,很简单。」 相信她不会说谎,他点头答应。 「我准备好了...」 她相当有自信地点头之后,盘腿坐在地上,让他把手放在她的膝盖。 看来伤得不重,恢復得也快,血已经止住了。 划到的伤不在接近手臂的地方。 于是她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子。 他难以判断一个透明、没有标籤的玻璃瓶有什么作用。 「...那是什么?」 「乾净的水。」 而旁边摆着的玻璃盒是拿来接水的,他听到答案也不是很意外了。 过程非常简单,她只是打算拿水来冲洗他的伤口。 她担心又被闪开,握着他的手。 缓慢倒出的水没有任何阻碍地,从他的手腕滑到指尖,贴着肌肤,轻柔地抚过。 流到伤口上,原本放松的状态像窜过电流,立刻变得紧绷。 血液被水冲淡,由深转浅,伤口却仍然是一道细长的红线。 疼痛也逐渐缓和,残留了让他愉悦的,尖锐且持续着的刺痛。 痛楚的蔓延让触感变得更清晰,能感觉到她一直握着他的手腕。 没有因为纯粹的恶意或他感到愉快而加重力道。 在玻璃瓶里的水只剩下一半时,她就停下来,换成擦乾多馀的水份。 他的疑惑带着遗憾的语气: 「检查结束了吗...有点可惜。」 (我反而没什么感觉。) 可是她看他好像很开心,觉得这么说会扫兴吧。 让伤口保持一定的湿润也能加快痊癒的速度。 她自己也会在受伤后的一段时间内往伤口附近稍微喷一点水。 虽然她担心他的动作太大会让他伤口裂开,但他比她想的还更会忍痛。 毕竟彼此能忍受的范围是不一样的。 她把脚放下来,踩回地板上。 「其实我还有想知道的事。」 「是我知道的事的话...可以回答你...」 既然都说可以问了,她一开始就认真地: 「你被摸会不舒服吗?」 「...不常被摸,可是应该是...没问题的。」 讨论这个问题时,两人都莫名正经。 人际关係这方面,还没熟到知道他认识谁。 他们感情不错的话,不会放任他被欺负吧。 「摸跟打,哪个最常遇到哪个?」 「被打是最常遇到的...很舒服。」 她动作停顿,思考了几秒后,问他: 「讨厌抹药吗?不管是哪一种。」 「喜欢会让我痛的药...不太喜欢会让伤口好的...」 (因为復原是迟早的事吧。) 他听她问了这么多问题,感觉这或许算是检查的项目之一。 能增加她对他的了解更是让他觉得开心。 有点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