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了?年轻时不这样啊。 他支吾道:“得看那边的情况。现在是秋收,忙着呢。她外婆舅家不一定让她回来。” 看盛河川张嘴还想说什么,他赶紧转移话题:“另外,我那儿子,年轻时出了事故,断了一条腿,现在走路有些跛。好在他在的是制鞋厂,只需要坐着工作,倒不怎么影响。” 盛家也是住在大杂院里,一间三十多平米的西厢房隔成了两间,盛爱国夫妻和盛国强夫妻各住一间;另外还有一间耳房,打了个上下铺住盛琳和盛智姐弟俩。 后来盛老太去世,想着姐弟俩也大了,盛爱国就叫盛智就搬到了他屋里跟他住,盛琳独自住在耳房里。 跟她一样年纪的同学、朋友,不是上班就是下乡做了知青。就她既不上学又没下乡。 担心有人举报,所以盛琳这几天尽量不出门,以免别人想起她来。 刚才院子里一阵喧嚣,她也没跑出去看热闹。 这会儿听到爷爷高声叫喊,她心里埋怨,从耳房里出来时就有些没好气:“爷爷,啥事啊?” 盛爱国眉头微皱,语气也不大好:“叫你过来就过来。没听到有客人来了嘛?”说着他赶紧朝盛河川看了一眼。 刚才见面的时候盛河川可说了,他现在在机械厂保卫科做科长。那可是万人大厂,工作机会多。 盛河川如果能帮盛琳进机械厂工作,不比接李玉芬的班,去垃圾处理所上班强多了? 偏这死妮子一开始就表现不佳。 盛琳进了门,就看到屋里除了爷爷外,还坐着两个陌生人。 老头儿长什么样她没在意,注意力全被方毅给吸引住了。 方毅一米八几的高个儿,长相英俊,穿着这时代最时髦的绿军装,虽洗得有点发白,却没有一个补丁,口袋里还别着一只钢笔。 这样一个长相英俊又看似家境也不错的青年在座,尽管盛琳心里已有了人,仍然迅速收敛了脸上的不耐烦,摆出笑脸,软着嗓音唤了盛爱国一声:“爷爷。” 盛爱国这才满意了,先指着盛琳给盛河川和方毅介绍:“这就是我大孙女盛琳。” 又对盛琳介绍盛河川:“这是你的亲大爷爷,快叫人。” 看着这个衣着陈旧,衣服上打着补丁,脚上的布鞋也打了补丁的老头儿,盛琳掩去眼底的不屑,礼貌地唤了一声:“大爷爷。” “哎哎,好孩子。” 盛河川上下摸兜,发现自己没带什么东西,不由尴尬:“一时没准备见面礼,过后我再给你们补上。” 盛爱国摆手道:“自家人,要什么见面礼?不用,不用。” “是的,大爷爷,不用那么客气。”盛琳笑着附和。 盛爱国见盛琳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方毅身上,又介绍道:“这是你大爷爷的邻居,叫方毅。” 说到这里,他状似无意地问道:“方毅在哪儿上班啊?” 尽管方毅不喜盛琳看自己的目光,面对老爷子的问话,他还得老老实实交待:“在文化馆工作。” “哎哟,小方还是个文化人。”盛爱国笑道。 “哪里哪里。”方毅谦虚地笑笑,“不过是高中毕业,可谈不上什么文化人。就是一小职员,混口饭吃。” 听他这么一说,盛家祖孙俩对他顿时没兴趣了。 这时代最光荣、工资最高的是工人。干部什么的,除非有权,或是有学历有能力往上爬,否则还不如工人。 方毅高中毕业就工作,没被推荐上大学,可见家里也不是什么有权势的。在文化馆这种清闲单位做个小职员,还真没什么前途。跟盛琳看上的那个读工农兵大学的大院子弟根本没法儿比。 盛琳也是高中毕业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