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摊在床上,讲话间手伸过去将裤管往上拉起来一点,才不管秦书炀看不看只自顾自地说:“我还不会使, 这几天磕很多次。” 秦书炀覆在贺光徊背上的手往下挪,心疼地揉着贺光徊微微凸起满是淤青的膝盖。 认错迅速, 语气诚恳:“是,是我不好。” 这是贺光徊第一次坦诚地承认自己不喜欢秦书炀出差。 虽然理智上能清晰地认知到这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 但主观意愿去回想过去的这两年,贺光徊会觉得只要秦书炀出差就肯定会发生点不太好的事情。 不过即便没有生病, 贺光徊也不喜欢秦书炀出差。念书的时候两个人每天黏在一起,一毕业踏入职场后两个人就一直聚少离多。 按照目前他的身体情况肯定不可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带孩子,所以秦书炀一离开家贺蕴就得被送到长辈家呆着。今天还一家子挤在一起,明天又只剩贺光徊一个人。 一想到偌大一张床又即将空着一大半儿,贺光徊就觉得堵心。 他睫毛上海沾着水汽,被眼泪凝成一簇一簇的倒三角,自上往下看能看到他眼底一道浓烈的阴影,“你还说晚上要陪我出去散步,是你自己说的总不走路也不好……” “……幺幺,原谅我好不好?”秦书炀整个心脏堵到嗓子眼,说话声涩得宛如生锈的机关。 他把贺光徊抱过来放自己腿上,又揉了揉贺光徊青紫一片的膝盖,接着认真解释:“可我必须得去,那么大一个寨子的保护工作,放给不懂的随便弄弄那不毁了嚒?” 秦书炀试图拉贺光徊共情,脸贴着贺光徊的脸蹭着:“咱学这个的,最见不得这种事发生了,你说是吧?” 贺光徊眼睛又往下垂,抓着秦书炀的衣摆攥在手里。 他的耳垂被秦书炀捻了捻,接着听见秦书炀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这次不会去太久,那边也有团队,一起弄能快一些。” “‘不会去太久’是多久?”贺光徊终于肯让步,攥着秦书炀衣服的手松开了一点,露出来一个皱巴巴的角。 他小声嘀咕:“去年你也说不会太久……结果弄到今年。” 秦书炀思忖几秒,一只手扶着贺光徊,另一只手伸老长把贺光徊的手机摸过来。 他没讲话,只是把手机解锁找出来日历,手指翻飞在冬至那天的备注事项里打了“归家”两个字。 弄好后他把手机屏幕移到贺光徊面前扬了扬,“到冬至,冬至我肯定回来。” 秦书炀把额头贴贺光徊额头上,笑眯眯地数给贺光徊听:“你看,明天是寒露,寒露过了就是霜降。” 贺光徊不自觉地掐起指尖,将将好十七天。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