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难受成这样,肯定是晕车了。”秦书炀笃定。 他有些懊恼地啧了一声,“是不是早晨没缓过劲儿来就出发了?中间也没让你睡会儿?” 贺光徊没好气地哼了声,脸擦一半儿又偏了过去。 找着症结就好办了。秦书炀连连认错,“我不好我不好,下次我陪你去,我肯定开稳稳当当的,一点儿不让你难受。” “你觉得是晕车这种事情吗?”贺光徊不可置信地转过脸来,眼睛冷冷地瞪着,“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病看什么都没用?他们有这个想法我勉强能理解,你为什么也觉得这么做能救我?” 贺光徊语气激动,胸膛连带着开始起伏。要不是秦书炀替他揉着胸口顺气,险些要匀不过起来。 “不,小光,你先安静下来好不好?”秦书炀嘴角平了下去,语气仍旧温和:“咱爸说挺对的,不能西医说什么是什么,中医我们也试试。” 他仍旧企图说服贺光徊,声音沉沉的,“试试看嘛,你也说了,我们积极面对对不对?那只要是办法,我们都试一试好不好?” 贺光徊抓着秦书炀的手甩朝一边,当初摔倒在办公室里那种戒备的眼神时隔一年多,又重新出现在秦书炀面前。 “那没用呢?” 他掀开被子,猛地扯开睡衣,白皙的胸膛上赫然密密麻麻的针眼。 “我为什么要去做明知道没有用,但是要让我难受的事情?” 秦书炀的表情面环莫测,从被甩开手时的不悦变成了震惊,最后眼神定格在了疼惜上。 他颤抖着抚过贺光徊的胸膛,哑声问:“很疼是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那么疼。”他声音陡然哑了很多,但仍旧没有说贺光徊想听的那句话。 暗色的灯光下,秦书炀的头低低的,过了很久才开口:“可我能怎么办?我不想你坐轮椅,也不想你身体越来越差,更不想……” 后面的话秦书炀连说都没办法说出口。 秦书炀收回手后甩了甩头,重新抬起眼看向贺光徊,眼神里全是贺光徊难以直面的卑微讨好。 他收回的手握住贺光徊冰凉的双手,“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试一试呢?有一点点转机都是好事对么?小光,忍忍好不好?” 贺光徊眨了下眼,头一次眼神那么抗拒。 他歪着头问:“那如果我说我不要呢?” 也是第一次,秦书炀没有顺从。 他仍旧握着贺光徊的手没松开,“那如果我就是要呢?” 秦书炀重重吸了下鼻子,一字一句道:“小光,我能背你、抱你,能当你一辈子的狗。但前提是,你得一直在我跟前,明白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