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至于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阿英也愣住了,她说出去的那一刻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万万没有想过眼前这一种。 “哥哥真的是女子,我确认过的!不会有错的!” 一大一小同时陷入了难得的沉默。 宋兰亭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乌子虚说过的一句话———“乌子虚于我,如宋兰亭之于宋燃犀”。 所以……名字是假的,出身是假的,现在连性别,都是假的了吗? 人只要开始怀疑,记忆里的很多疑点就会随之浮现,比如秋狝期间那把割伤了他的刀,刀上并没有什么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却让他昏厥了数日;比如他那位突然冒出的医剑双绝的好友,在出现之前查无此人;比如他博闻强识的程度,根本就不是寒门学子所能达到的……一切的一切都透露着太多的疑点,只是他选择性地看不见罢了。 乌子虚———连名字都是化用的子虚乌有,都不那么走心啊。 朝夕相处的人不会错认,如果子虚真的是女子,那么秋狝之时,那个躺在帐篷里的人绝不是他,那消失的数日,她又去了哪里?又是在为谁效命? “她来燕国的目的是什么。”那么多说不通的怪异堆在一起,宋兰亭再也无法违心地视而不见,“背后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阿英摇了摇头,“哪怕我知道,我也不会说。” 说出哥哥是姐姐的原因,是因为想要哥哥被救,但除此之外,她不会再透露更多。 “我是小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阿英在这一刻,显示出了一种年幼的狡猾来,“不管有什么问题,等哥哥回来,你们师徒自己说。” “熹微找人的方向变了?”剜瑕低声道,“不仅搜寻年龄相仿的少年,还搜寻年龄相仿的少女?” 亏他们是盟友,不然凭宋兰亭的行事风格,可不会向她透露一星半点的东西———即使为了这点消息,她不仅折损了不少人手,还被勒令一定要保密。 “真有趣啊!”她笑着感慨。 这么多人都在为乌子虚奔走,都在为他不平,让她也对这位从未接触过的少年产生了好奇,乌子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乌子虚、女子。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词联系在一起,剜瑕忽然有一瞬间的怔愣,接着,极大的不安从她心中升起。 她是秋狝之时被公主救下的,那时应天书院的乌子虚据说与曾经的燕国五皇子发生了冲突,正在营地里昏迷不醒,所以一直到结束都没露面,她从羌国车队离开时,公主早就不见了,据说是和她的师兄一起离开了。 她与羌国通信次数不多,前段时间才得知公主师兄的名讳,与那乌子虚的好友一样,名为璇霄,同样出身蓬莱。 她当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对璇霄不呆在公主身边反而跑过来保护他的好友有点不高兴。 如果乌子虚是女子…… 一点怀疑迅速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她甚至生出了一个特别荒谬的想法,公主和璇霄一起离开,璇霄与乌子虚形影不离…… 那么,乌子虚有没有可能就是公主! 乌子虚昏迷那几日的事被宋兰亭掩盖得滴水不漏,她什么都查不出来。这种本身就受害的事,有什么好掩盖的呢? ———除非这件事是假的,并且有不足以向外人言道的秘密。 剜瑕的呼吸急促起来,这种荒谬的、明显站不住脚的猜测,让她的内心似有野草肆意生长。如果她的设想真的是对的…… 剜瑕露出一个阴恻恻的、隐含疯狂的笑。 天凉了,燕王该上路了。 第182章 燕王崩 ◎“陛下听说过贴加官吗?”◎ 乌云笼上月亮,天地间一片昏沉,贺折竹倚靠在床榻上,疲惫地睁着眼睛。她这几夜几乎不能入睡,闭上眼睛便是各种各样的噩梦,有安儿哭喊着求她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