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阮茉的双眼,在往里面看着什么。但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有下人过来为他接过雨伞,周子珩什么都没说,随着下人的指引。 去了吊唁的方向。 周围的时间终于又恢复了流动,人们又开始交流了起来。阮茉转过去身,平静地去处理着后续的事情。周子珩落座后,就跟程公子坐在一起,他手里拿着温热的茶盏,细细品着香茶,与程家公子随意聊天。 仿佛刚刚那目光交错时爆发出来的电掣雷鸣,完全不曾存在过。 可人群却没办法完全冷静了,从周子珩到达葬礼现场那一刻起,或多或少的人,都在开始频频注视着这位周家的当家人,也有看向阮茉的。大家用手掩着嘴唇,悄声交谈。 毕竟当年的事情,实在是太劲爆了。 “那可是周先生啊,阮小姐怎么会那样做……” “当时订婚请柬都飞遍了整个上京城,都见识到了周先生对阮小姐那场世纪大求婚。” “可后来——为什么阮小姐却会和周先生的弟弟周子川……” “嘘——别说!还想不想要命了!” “……” 这些话稀碎,但零零散散还是传入了在忙事的阮茉耳朵中。阮茉充耳不闻,她必须得打起精神来,这一天还是要她支撑下去。 休息间,她喝了口水。 有一缕发丝没有扎稳,从额前垂落入眼前。 阮茉抬起手,想要将那丝长发别回耳朵后,右手五指并拢,无名指上那枚银色的钻戒,在青丝间,闪烁着光。 空气似乎又冷凝了些。 她全程都没有去看周子珩的方向。 那些人,总会有人伺候好他们。 周子珩坐在梨花木椅子中,有一搭没一搭和程公子说着话。 忽然,就低下头去,抽出手机。 在屏幕短信框中,点了几个字。 …… * 上午场办完,中午歇息。阮茉浅浅吃了点儿饭,吃不太下去。约摸过了一半的歇息时间,她正坐在后堂的桌子前,对着周子川公司的资金链破碎那一纸文书,揉着额头发愁。 公司真的快要完了。 公司完了,她和周子川这四年来的努力,就全部付之东流。 她是必须要保住周子川的产业,必须要保住,除去这些年来周子川为了保护她而拼尽全力的那份恩,还有就是…… 那份绝对不能公布于世的秘密! 阮茉在桌子前坐了很久,桌台上的玻璃蜡烛将烛蜡烧尽出一圈一圈的堆积,窗外的雪松倏然坠落下一大团雪,阮茉感觉心脏有点儿不舒服,伸手就去拉抽屉把环。 手指刚碰到环,忽然,身后的门被人敲了敲。 “夫人——” 似乎有些焦急, “小少爷——不见了!” 阮茉一惊。 拉抽屉的手又给推了回去,她提起丧服的衣衬,拖着瘦弱的身子,就要出去找。 周斯慕,她唯一的儿子。 也是这么些年来,东躲西藏的日子里,另一个支撑着她走下去的动力。 外面的雪依旧很大,阮茉就这么伶仃单薄地走了出去,漆黑一片的周家公馆,雪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发丝间。跟随前来的下人想要为夫人撑把伞,毕竟周二少活着的时候,叮嘱过很多遍,阮小姐的身子太虚弱了。 可找了一圈,都没有瞧见周斯慕的小身影。 周家的下人们实在是担心夫人的身体,几个人劝着,让阮茉先回去吧。 天太冷,别冻坏了夫人的身子。 小少爷可能只是调皮,走岔了地方,一定会找到的。 阮茉回到了大堂内。 她走的是侧门,因为侧门可以不用见到那么多的人,她实在是支撑不住了,冻了一会儿,身子都是冷的。自打周子川去世后,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走刀刃。 也不知道还能,继续这么,撑下去撑多久。 阮茉转过走廊,往后堂去,外面的光逐渐往后退,走廊里只飘荡着零星几盏黄烛灯的倒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