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内混乱和逃难的局面整整持续了数日,蜀军只在城外就地驻扎,赶制攻城器械,间或派人往关内投掷劝降书,在城头下喊话,并无其他动作。 直到这天清晨,天色蒙蒙亮,蜀军的攻城骤然拉开了序幕。 几十架硕大的投石车被一队队士兵吃力地推上前线,上百架云梯接踵而至,伴随着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在不安噩梦里的长恒关守军霍然惊醒——蜀军终于开始攻城了! “砰砰砰——”上十发石砲接连轰击上城头,巨大的震动声憾天彻地。 守将皱眉大惊:“蜀军到底准备了多少投石车?竟然上来就起砲,疯了吗?” 副将无奈道:“听说这个蜀王财大气粗,征召了十几二十万的民夫,他们每天凿石砍树,几天里恐怕都能造出几百台投石车来。” “只依靠城里的囤积的军械物资,拼消耗怕是拼不过他们。” 城头守军立刻回应了数轮密集的箭雨,敌方蜀军将铁铸的盾牌高高举在头顶,任由箭雨叮铃哐啷狂砸,依然缓慢而坚定地推着投石车和云梯前进。 投石车不断将战线往前推进,抛出的巨石越抛越远,甚至能砸入关内,不少倒霉的守军被生生砸成肉泥。 眼看蜀军的石砲越来越密集,脚下的城楼不断颤抖,守将面色肃冷,咬了咬牙,下令道:“不能等了,把我们的投石车也抬出来,对准他们的砲车给我狠狠砸!” 副将焦急道:“可是城内的石头不够多啊。” 守将厉声大喝:“那就把城里那些石门石墩全拆了!都这时候了,有什么都要往上顶!” 副将匆匆领命而去,不多时,城关的投石车也被士兵们推出来,以砲对砲,勉强缓解了被动挨打的状况。 蜀军后方的观战台上,蜀王举着望远镜淡定望着前方激烈的攻城战。 他的视野里,先锋部队好不容易趁着石砲压制,将数十架云梯高高架起,立刻便有蚂蚁般的士兵挨个往云梯上爬。 可惜还没爬到一半,城头早有准备的守将便将滚烫的金汁泼下,夹杂着居高临下的箭雨,第一轮登城战很快就宣告失败。 蜀王脸上并没有任何失望之色,反而微笑起来:“耗吧,本王看这长恒关能耗多久。” 他转头问主将:“对面城头的砲车位置,都看准了吗?给本王瞄准,全部砸烂!” 主将重重点头,传令兵飞快去传令,没过多久,蜀军阵营中竟又推出来数十架小型砲车,车内不仅装有石砲,更是被火烧得滚烫,上面还绑着带着引绳的油罐。 一时之间,大量的石砲飞向城关上的砲车,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宛如一朵朵象征死亡的烈火红莲。 蜀王在望远镜里瞧得一清二楚,冷笑道:“对面的守将太急了,我们只需要继续维持今日这般激烈的攻势,这样消耗下去,要不了十天半月月,城里的石料和箭矢都要告罄。” 一整日的攻城战足足打到夕阳落山,蜀军才鸣金收兵。 城头守军只觉疲惫至极,甚至等不到换防,就靠在城垛上倒头就睡。 翌日清晨,又一轮新的攻城开始,一连七八日,蜀军依仗兵多将足,不断轮换部队攻城,几乎每一日都有休息充分的军队展开攻击。 而对面的长恒关守军,则是一日颓丧过一日,在看不见尽头的车轮战消耗和恐惧中,反复折磨着意志和疲惫的身躯。 城里的百姓能逃跑的早就逃出了城,剩下的人无处可去,只好日日躲在家中祈祷,城里粮价飞涨,谣言四起,知府愁白了头发,抓了好几个粮商勉强弹压。 随着关外每日声势浩大的轰击声,一日更胜一日,恐惧和悲观的气氛四处蔓延,街道上大部分商铺早已关门,几乎没有几个行人,唯有一片萧条之色。 蜀军攻城到了第十日,守关的军士们整整十日接连不断高强度作战,早已身心俱疲,却仍在咬牙坚持。 城关外,蜀军大营瞭望台上,蜀王听着属下汇报战损情况。 “……我军大约损失了两、三千士兵,但长恒关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