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挪了几步,见对方反应,他又暗搓搓地挪近了几步。 萧青冥的余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哪里察觉不到这点小伎俩。 他嘴角细不可查地翘了翘,只当没瞧见对方的逾礼。 书盛躬身道:“陛下,都已准备妥当。” 萧青冥颔首:“那便开始吧。” 片刻,一阵鸣金锣鼓声骤然响起,众臣和使节们纷纷伸着脖子张望。 却见观礼台下的广场一侧,两队挺拔高挑的皇家禁卫军,迈着完全一致的步伐,缓缓行来。 他们身着极为挺肃的军服,腰间用皮带束紧腰身,修长的双腿穿着高筒军靴,靴面以皮革制成,锃亮得光可鉴人。 每个人腰间都悬挂着一柄精钢制式长剑,在行至观礼台正前方时,禁卫军将长剑齐刷刷拔出,锋利的剑芒在阳光下寒意逼人,差点把渤海国等一众使臣吓得跳起来。 所幸的是,禁卫军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们目不斜视,举剑自观礼台前方踏步走过。 随后是四个高大英俊的护旗禁卫军,中间一人手持象征启国皇室的明黄大旗,缓步前行,宽大的旗帜在风中迎风招展,显得尤为肃穆。 观礼台上,文武百官和众多使团们,都在议论纷纷。 渤海国的诚郡王咬牙低声道:“启国天子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吗?不就是几个仪仗队,一面旗子,有什么了不起?” 南交夷族使臣蒙烈,在南交国从来没见过这般阵仗,如此整肃干练的军服,昂扬的面貌,和叹为观止的礼仪之美。 他愣了好一会,才酸溜溜地道:“不就是走走过场,启国军队在蜀州不是照样败给咱们夷族战士,光是好看不过是花架子罢了,谁知道上了战场能不能打?” 楼部部首楼兰桀瞥他一眼,懒得管他。 羌奴国使臣和燕然使臣各怀心思,皱眉看着,不知道萧青冥卖弄这一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很快,蒙烈和诚郡王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由上百长枪兵组成的步兵方阵,紧随其后。 他们修长的双腿笔直而坚韧,手里的握着精钢所铸的制式长枪,尖锐的枪头锐利逼人,象征着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之作,哪怕是普通的铸铁盾牌,也经不住枪头全力一刺。 队伍的最前方,禁卫军统领秋朗骑在一匹赤红的高头大马上,傲骨嶙嶙,身形挺拔如标枪,策马至天子正前方,他翻身下马,与身后的方阵同时半跪而下行礼。 震天的山呼夹裹着扑面而来的腾腾杀气,几乎把各国使臣吓得面无人色。 紧跟着,重甲兵,盾牌兵,各个方阵逐一而过,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观礼台上,启国的文武百官昂首挺胸,一扫过去几年在周边国家欺压下忍气吞声的屈辱感,纷纷扬眉吐气,各个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自豪与炫耀之意,就连议论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去年燕然大军围城,那笼罩在京城上空的绝望气氛还历历在目,原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的力量已经今非昔比了吗? 相较于启国文臣们的惊喜,渤海、南交,尤其是燕然使臣,几乎人人都是一脸惊讶震撼之色。 渤海国的诚郡王和南交蒙烈越来越慌张,他们在大朝贺上大大得罪了启国皇帝,好像真的有点蠢。 但是以他们的认知,才一年的时间,哪能料想到启国的力量已经大变样了呢? 燕然使臣暗暗握紧双拳,对身侧同僚低声冷笑道:“启国也就这点门面罢了,他们的步卒再厉害,也只能守城罢了,到了野外,照样不足为惧——” 他话音未落,一阵震撼人心的铁蹄声,踏着坚硬的青石地砖,跟随着护旗禁卫军策马而来。 这群训练有素的骑兵,在最前方的御营骑兵统领叶丛将军带领下,在观礼台前骤然勒马。 M.hZgjjx.Com